並未受到國民黨的真正信任
顧順章雖然一被捕就叛變,叛變之後不斷地出賣一些中共機密,並為國民黨出謀獻策、培訓特務、編寫特工教材等,給中共帶來了巨大的災難,但是,國民黨一直不信任他。他在國民黨手中,經曆了一個監押、軟禁、監視、再逮捕、殘忍處死的過程。一句話:顧順章叛變後,人身幾乎沒有什麼自由,更談不上得誌,最後還被國民黨殘忍處死。“兔死狗烹”,也許是在那個時代裏一切叛徒的共同下場吧!
顧順章剛叛變時,被國民黨從武漢押送到南京,他向國民黨特務作了一番供述,見蔣介石又受到了冷遇,之後,就被關押在南京白露洲大院。徐恩曾親自率領國民黨中央黨部調查科總幹事張衝、幹事顧建中等,根據顧順章供述的情報,趕赴上海執行大搜捕任務,但不允許顧順章參加。
顧順章在關押中,徐恩曾、張衝、顧建中等都多次到獄中對顧進行利誘,許以高官厚祿,促其徹底背叛中共。徐恩曾為了拉攏顧順章,還三次差使調查科助理幹事張文,購買一些食品、水果、撲克牌以及扇子、蚊香等日用品送給顧順章。徐恩曾還交代張文一個任務:替顧順章做筆記,要顧口述一些地下工作活動情況,作為中統特務破壞中共地下活動的參考資料。據張文後來說:“當時顧的情緒不寧,說得很少,我所記的也不過3頁。”
不久之後,徐恩曾通過在武漢、上海等地根據顧順章口供進行搜捕實踐的檢驗,證實顧順章提供的情報是準確的,才解除對他的關押,把他安排到南京雙塘巷居住,其實是把他軟禁起來。徐恩曾派自己的親信王思誠做顧的“秘書”,還從蔣孝先憲兵第三團裏調來一名叫林金生、外稱是國民黨中央黨部調查科的調查員,來當顧的“保鏢”。這兩人聲稱是為顧順章服務和保護他“安全”的,實際是來監控他的。與顧順章在此同居一處的還有叛徒王國棟、胡洪濤、李誌遠。
生活待遇得到滿足
徐恩曾雖然在政治上和使用上對顧順章不放心,但是考慮到顧順章“奇貨可居”,還是千方百計拉攏他,在生活待遇上盡量滿足他。徐恩曾本人就是一個出手闊綽,很懂得揮霍的公子哥,所以對顧順章在經濟上也不吝嗇,給他大量的金錢,讓他像自己這樣花銷揮霍。徐恩曾知道顧順章的妻子張杏華被中共處置後,特地委托王思誠為顧順章物色一個老婆。
1932年3月16日,顧順章與張永琴在南京安樂酒家舉行婚禮。場麵頗為熱鬧,徐恩曾率領中統的大小頭目出席婚宴,徐還代表蔣介石送上了一份禮數頗豐的1000大洋賀禮。
張永琴,原名張琴,出身於一個小業主家庭,時年19歲,正在南京三民中學讀高中。由王思誠與張永琴的父母商量好之後,顧順章這個不速之客親自到張永琴家裏“提親”。這種方式與那個年代相親時一般都由雙方家長陪同、年輕男女在公園等公共場合見個麵是不一樣的,使張永琴覺得反常和唐突。但由於是王思誠這種有社會背景的人來說親,顧順章又能說會道,人中等身材,長得很結實,一對明亮的大眼睛,高鼻梁,比較耐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張永琴就默認了。
20世紀90年代初,張永琴接受孫曙采訪時對當年的情況有詳細的介紹:
我認識顧順章是在1932年初,那時中統派到顧順章身邊做秘書(實際是監視)的王思成,大概是奉中統局的旨意,打算為顧順章做媒。王將此意告訴了手下一個勤雜人員吳洪林。吳回家對其嬸娘談起此事,這位吳老太太與我家是近鄰,便向我母親提起此事。當時我在讀中學,有時放學回家,碰見他們在談這事,瞞著我鬼鬼祟祟的樣子,我很不高興。我不知道母親已將我的照片拿給他們了,我的所有情況也已被他們調查清楚。有一天,我放學回家後,母親給我把事情挑明了,並拿了顧的照片給我看。起初,我對這種說媒方式反感,後來因幼稚無知,出於好奇,加上看了顧的照片又無惡感,就答應了見麵。
婚後,顧順章一家搬到了南京細柳巷41號。這是一處四開間兩層的樓房,在此之前,顧順章已經把母親、女兒顧利群、侄子顧益群接到了南京。現一家五口住在一起,有時張長庚也來小住幾天。顧順章新婚宴爾,又不擺老爺的架子,手腳勤快,在家打打掃掃,與張永琴一起料理家務。生活中他愛清潔,講衛生,像醫生那樣重視衛生,也懂一些醫學。張永琴分娩時,他完全像一個產科醫生,照料她吃藥、打針,為嬰兒包紮臍帶、洗澡、打包、喂奶、喂藥等,顯得十分內行,家中大人小孩生病,包括他自己,都是由他診治,不去醫院。平時他還鑽研一些醫學書,搞搞魔術把戲,一家人的關係還是融洽和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