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兒問曹丕張繡是不是跟著曹操去征討烏桓了,隻是她心裏犯嘀咕,難道在這裏,張繡不是被曹丕逼死的嗎?而不是想點破曹丕對張繡起了殺機,隻是他太過警覺了,因此她一時恐怕是問不到答案了。
要是九兒她沒記錯的話,張繡隨曹操北征烏桓,還沒到目的地就莫名其妙的死了,《魏略》說是被曹丕恐嚇逼死的。張繡投降曹操以後其實他自己心裏頭還是忐忑不安的,尤其是見了曹丕,因為曹昂是在宛城之戰他反叛的時候犧牲的,所以他總想討好一下曹丕,為了討好曹丕,曾多次大設宴席款待曹丕,沒想到曹丕竟然發怒說:你殺了我哥哥,怎麼還好意思厚著臉皮來見我呢?!張繡“心不自安,乃自殺”。
如果說曹丕是在北上烏桓的路途中把張繡給逼到自殺了,那他必定是隨軍出戰了的;可他這次明明因為身份敏感而被曹操留在了大營中並未隨軍出戰,怎麼有可能到千裏之外去逼死張繡呢?難不成在這裏殺死張繡的另有其人?又或者在這裏,張繡根本就沒死?
既然不能讓曹丕以為她是曹魏的敵人,就不能讓他時時刻刻地防範著她——她心裏非常清楚,像她這樣從敵人的陣營裏投降過來武將,又有著女武神名號的人,對於曹家的人意味著什麼,那既是利用對象,也一定同時是防範對象——她必須使得曹丕在麵對她時是真實獨立的存在,是不戴麵具的自己人。
“子桓,你是不是仍在對曹公不讓你隨軍征烏桓一事耿耿於懷呢?”九兒柔聲問道。
“甄兒,你不明白的,我不是他們想的那樣,事事都要爭著在父親大人麵前表現以期得到父親大人的看重,我隻是想盡我所能地幫助父親大人,他實在太辛苦了……”曹丕聽見她溫柔地喊他的字,觸到了他心中最柔軟的部分,因此他也再不忍心隻稱她為“你”了。
“我明白的,子桓!”九兒為了堅定她是他陣營中一分子的想法,堅決地點頭說道,“相信曹公心裏也是一樣明白你的孝心的!其實在我看來,你不隨軍去征烏桓,是件好事。”
曹丕聞言愣了一愣,繼而苦笑道:“是啊,你心裏總是不會希望你現在的情人我去殺了你以前的丈夫,嗬!這樣看來我倒成了你的奸夫了……”
突然他又逼近九兒,沉著聲音說道:“你別忘了你答應我的話,以後心裏隻會有我一人!”
唉~他就不能等她把話說完了再發飆嗎?“叫我甄兒……”九兒弱弱地說道,他問的這話隻要是把對象定為“你”的,她都不敢輕易開口答應啊!
“甄兒,你說過的,以後心裏隻會有我一人,是嗎?”
“是的!”
“很好!甄兒,以後最好別讓我知道你心裏有了別人,明白嗎?!”他說這話的時候九兒從他眼中感受到了殺氣。
“不會的!”她也不清楚自己說“不會”是什麼意思,是心裏不會有別人還是縱使有了別人也不會讓他知道。
看來曹丕並不想追究她這模棱兩可的答案背後隱藏的是什麼,聽她給出了答案後便放鬆了氣氛,不再盛氣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