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天堡,作為霸都燕國最堅固的軍事堡壘,位於與齊國接壤的領土之上,因其堅固的城防和守兵強悍的戰鬥力而享譽全大陸,有著“天下第一關”之稱。
然而此時的戰天堡卻是一片人間慘象,到處屍橫遍野,到處席卷著嗚咽之聲。)
一場悄無聲息的戰爭就這樣爆發了,毫無征兆的,讓已經懶散了的士兵們尚未放下拿著油膩膩牛腿的大手,直接倒在了這片仿佛一下子寂靜了許多的大地。
沒人能夠明白為什麼鄰國齊國竟然公然撕破盟約,派兵攻占戰天堡。曾經震撼大陸的燕雲戰騎卻可笑的在馬背下慘遭屠戮了。
圓睜著的雙眼飽含著滿腹的疑惑和絲絲咒怨,似乎作為燕雲戰騎的士氣已經被他們揮霍了一空,屠刀空落,沒有一絲一毫的反抗,甚至有些大腹便便的士兵慌亂的跪下來,滿臉誠恐的乞求憐活。
這場詭異的戰爭正在詮釋著曾經的輝煌已經不複存在,時間已經消磨了這些無畏的戰士們士兵的尊嚴,一個個像懶狗一般趴在地上,因為畏懼生死而晃動的身軀,嘴中塞著過度驚嚇而尚未咽下的熟肉,發出陣陣嗚咽聲。
軍營旁,遠遠的躲在樹上的禿鷲們,望著空中淡淡的血氣眼中的光芒漸漸暗淡,隨即便無奈的撲扇著翅膀飛向了其他的地方,這裏沒有反抗,沒有多少死屍,就好像兩兵交接一樣,一切來得那麼的自然和諧……
抬頭望了望尚未落幕的夕陽,陣陣餘暉顫動著拋灑在這片號稱最堅固的堡壘之上,是在陳述著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嗎?
“一切就這樣……結束了!”眼角似乎有些濕潤,他抬起了有些沉重的龍蟎軍刀,光芒下,一絲刀罡一閃而逝。
“老夥計,是不是有些懊惱呢?……沒有飲滿仇敵的鮮血,自己算計了一輩子,嗬嗬……就這麼…就這麼攻破了?!”絲絲嘲諷綻放在這位已經飽經滄桑的臉上,銳利的雙眼緊盯著身前的這片平原,“帝都,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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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胖的大叔,我們這是要去集市嗎?”一個粉雕玉琢的小男孩頂著一個大圓帽,因為過大的緣故整個頭都埋藏在帽子下,一截粉嫩的玉臂伸出衣外,兩隻小手不安分的想要推起帽子,卻因為太大的緣故推起來卻又順勢掉了下來。幾番嚐試以後,小男孩仍然不死心的一遍遍的做著徒勞的工作。
一雙有些肥胖的大手突然間折起圓帽的一角,露出一張可愛的娃娃臉來,長長的睫毛下一雙大眼睛如暗夜星辰般閃亮。
“胖胖的大叔,能不能把我放下來啊!”
“嗯,賢兒長大了哦,大叔都快抱不動了。”胖手的主人挺著有些下墜的大腹,一雙肉掌摸了摸額頭莫須有的汗珠。
“大叔就會騙我……”小男孩頓時有些不依,撇著嘴拽著對方的衣擺撒起嬌來。
“好了好了,我這把身子喲。一會你要什麼我都給你買可以了吧。”發福的中年人這次可真是發汗了。
一雙大眼睛狡黠的眨著,小男孩拉著對方的衣擺往前拖著,“快走啊,大叔。太陽下山要是沒回去的話被母親發現就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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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戰天堡已在大軍的控製之下,士兵們都在集訓場中等待聖旨,接下來怎麼做,請陛下明示!”一條長長的刀疤從眉間穿過直至下顎,使得說話者整張臉有著一絲狂霸之氣,金晃晃的戰甲披身下,渾身的殺氣卻沒有因金殿的緣故而有絲毫收斂。
“嗯,福將軍辛苦了。此事全權交予愛卿即可,朕很放心!”龍袍加身下,一個年齡尚在10歲徘徊的男孩端坐在大殿之上,儼然正是福將軍口中的皇帝,其嬌嫩的小臉上還有著濃濃的童真之氣。
“緊遵聖旨!”福將軍簡單地施了一禮,直接站起來走了出去。
“陛下,您看福將軍現在目無朝綱,專橫跋扈至斯,朝野上下無不憤憤聲討,陛下豈不洞燭其奸!”左丞相拖著老邁的身軀眼中一片怒色,臉上有些潮紅,顯然已是隱忍多時了。
“古老師不用這樣嘛,福將軍乃先皇欽賜護國大元帥,朕不相信他還能相信誰呢。此次老師隨朕一起等待戰報應該也是有些疲乏了吧。朕已經吩咐禦廚準備膳食了,老師也一起來吧。”不待左丞相再有任何言語,小皇帝早已走下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