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銀匠和歌女(3 / 3)

國王哈裏發氣得答不上話來,一位大臣禁不住嚷道:“你竟然敢和國王陛下頂嘴,安拉一定不會饒恕你的!”牧童罵道:“你這個作惡多端的家夥,是多麼的愚蠢啊!你應該知道,安拉曾說過一句話:‘每個人為自己辯白的日子遲早都會到來。’你就等著那一天吧。恐怕到了那一天,你的下場還不如我呢!或許嚇得隻會說一句話,那就是‘陛下饒命,陛下恕罪’。”

哈裏發一聽牧童是在變相辱罵自己,立刻從寶座上跳了起來,說道:“來人呀,給我當麵將他的腦袋砍下來。”一會兒就走上來一位年輕的劊子手,這個劊子手是今天新上任的,老劊子手昨夜突發心髒病去世了。這個年輕的劊子手哆哆嗦嗦地把刀架在牧童的脖子上,兩旁的仆人見了連忙拿來一塊氈子鋪在地麵上,免得玷汙了宮殿。牧童感覺到了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刀抖個不停,覺得非常好笑。

劊子手把刀舉起來,有的人看了連忙害怕地閉上了眼睛。可是劊子手又把刀架到了牧童的脖子上。國王哈裏發有些不耐煩了,氣得罵道:“你怎麼還不砍呀,婆婆媽媽的。”

牧童聽了哈哈大笑了起來。國王哈裏發問道:“小子,你都快死了,還笑什麼?”牧童笑著說:“我今天肯定死不了,因為我敢打賭,劊子手一定不敢將我殺死,你要不信的話,就聽我給你念一首詩來證明吧。反正我早晚都會死在你的手裏,你還是聽聽我的詩吧!”“你快念出來吧,別磨磨蹭蹭的。”哈裏發說道。

牧童背誦道:

“一隻老虎在森林裏奔跑,把一隻剛出生的小烏龜按在地上,嚇得小烏龜把四腳和頭都縮在殼裏。

小烏龜躲在裏麵哀求:

‘我的身體這麼小,如此瘦瘠,

如果拿來當飯充饑,

恐怕除了把牙齒崩裂以外,

您什麼也得不到。

我實在難以滿足閣下飽餐一頓的要求。’

老虎聽了猶豫不定,

覺得丟棄了實在可惜,

嚼起來又確實無味,

於是決定還小烏龜的自由,

讓它得到再生的機會。”

哈裏發聽了,覺得非常好笑,對劊子手說道:“你真的不敢殺了他嗎?”劊子手說:“陛下,我是今天新上任的,實在不忍心將這麼小的孩子殺掉。”

哈裏發聽了心想:“連劊子手都下不了手,我怎麼忍心殺了他呢?”於是,國王對牧童說:“要是你早點兒把這首詩講給我聽,我早就把你給放了。來人呀,送給牧童一些珠寶。”侍衛連忙取來一些珠寶送給牧童。國王說:“你快回家吧。”話音剛落,牧童就拿著珠寶,頭也不回地向宮外逃去,逃得比馴鹿還快。國王看了,被逗得哈哈大笑。

20.國王和獵鷹

傳說在古代波斯帝國,有位國王叫辛爾伯尼,他特別喜歡郊遊和打獵。他養著一隻十分馴服的獵鷹,整天與它形影不離,每次打獵都帶它一起去。為了方便飲食,國王還讓人鑄了一個金碗,掛在它的脖子上。

一個晴空萬裏的日子,國王帶著獵鷹和打獵的隊伍來到山中,他們分兵把守指定的範圍。這時,一隻羚羊從林中蹦出來,國王大喜,決心把它捕獲到手,並下令軍中:“凡放走羚羊者,死罪。”

參加狩獵的將士聽了,都格外小心謹慎,一起慢慢地縮小防線逐漸包圍羚羊。羚羊嚇得四處逃竄,突然,它蹦到國王麵前,向後坐下去,舉起兩隻前蹄,放在後蹄下,似乎在向國王叩頭致謝。

國王無意中一低頭,羚羊趁機一跳,從國王的頭上一躍而過,向曠野逃去。“我用頭顱起誓,非捕到這隻羚羊不可。”國王說完,跨上馬追過去,一直追到山坡上,羚羊掙紮著鑽入山洞。

這時,獵鷹迎頭趕上,用翅膀把羚羊打得頭昏眼花。國王立刻拔出寶劍,把羚羊宰了,又剝下皮,掛在鞍頭上,準備帶回營地。

天氣炎熱,一路上國王都沒有找到水,人和馬都渴得不行。正在憂愁的時候,國王無意中看見一棵樹正流出奶油似的汁液,他欣喜地取下獵鷹脖子上的金碗,放在樹下接汁液。接滿一碗後,他正準備喝了解渴,獵鷹卻突然張開翅膀,把碗中的汁液打翻在地。國王又接了一碗,他以為獵鷹口渴,立刻把碗放到它麵前,卻又被它打翻了。國王有些生氣,無可奈何又接了一碗汁液,擺在馬麵前,讓它解渴,獵鷹再一次張開翅膀打翻了那個碗。

國王憤怒了,他罵道:“你這個該死的東西!你不喝,難道還不讓我們喝嗎?”接著,他抽出寶劍,砍斷了獵鷹的兩隻翅膀。

這時,獵鷹痛苦地抬頭向樹上看,似乎在告訴國王,樹上有什麼東西。國王一抬頭,看見樹上有一條巨蛇正在往下吐毒液。他這才知道自己錯怪了獵鷹,心中懊悔不已。

回到獵區後,國王無心吃羚羊肉,隻是坐在地上,呆呆地看著有氣無力的獵鷹最後痛苦地死去。國王親手殺死了心愛的獵鷹,放聲痛哭起來,他傷心地念叨著:“獵鷹救了我的命,我卻害死了它,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