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她思考呢，旁邊的餘曉寧湊過來，在她耳邊輕聲說：“姐妹，我怎麼覺得她有點眼熟？”
戚語皺眉，驚訝：“我也覺得他眼熟。”
“好像在哪見過……”餘曉寧嘀咕，陷入沉思。
片刻，她猛然抓住戚語的手，激動不已：“你還記不記得你之前喝醉酒，找小男生要聯係方式那次？”
“哪次？”
“十年前。”
“……”戚語一臉沉默：“早忘了。”
“不能夠吧？”餘曉寧掐她的手指，歪嘴一笑：“瞧見沒，這就是緣分。”
戚語還沒反應過來，一臉懵：“什麼意思？”
“那位，就是當初的小男生。”餘曉寧對著不遠處抬了抬下巴。
戚語瞬間安靜。
記憶中的那張臉早就模糊，記得最清楚的，大概隻有男生身上穿的那件校服，還有他那雙骨節分明的手，手腕處還有一顆痣。
當時她喝的暈暈乎乎，看到帥的就想扒拉兩下，所以就借著酒勁勇敢出擊。
沒想到啊——
被拒絕了。
更沒想到的是，十年後，他們還會再遇見。
這什麼狗屎運氣？
戚語捂臉，揉揉眉心：“會不會看錯了？”
餘曉寧也不太確定，緊緊盯著那位冷白皮帥哥：“要不等會去確認一下？”
戚語直接一整個裝鵪鶉：“這麼尷尬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
今天她的目的是找到好說話的領導，要麼給自己物色個工作，要麼就喝酒喝個痛快。
對於這位突然出現的“黑曆史”，戚語覺得，大可不必再提。
餘曉寧罵她：“瞧你這點出息。”
戚語一口悶了酒，默不作聲。
另一邊，幾個經理對男人恭恭敬敬，“江總江總”喊個不停。
餘曉寧輕聲道：“這小孩現在混的這麼好？”
戚語閉了閉眼睛，繼續沉默：“……”
十年前，這小孩大概才高中畢業，而她已經步入社會。
十年後，對方混成了老總，而她一無是處。
得。
真沒臉。
過了會，經理喊餘曉寧過來給江總敬酒。
隨著經理的視線，江以桉的視線也跟著瞥了過來。
這道視線來的太突然，戚語有些不知所措。
三十幾歲的人了，麵對這種場麵，難免會有些慌亂。
不過也正是因為她三十幾歲，早就學會了偽裝自己。
表麵鎮定自若，沉著冷靜。
餘光裏，他的視線隻停留了幾秒，便收回了。
餘曉寧深知戚語的性子，索性起身，擋在她麵前，然後笑著走向江以桉，跟他說著工作圈裏的客套話。
戚語見狀，覺得自己不能繼續在這裏待下去。
於是又是一口悶，隨後拎著包悄悄離開。
出了包間，她給餘曉寧發消息，說自己先回家。
餘曉寧沒有回複，估計正在忙。
戚語走出餐廳，蹲在馬路邊點了一根煙，慢吞吞抽著。
酒精上頭，抽煙也上頭。
她有些暈。
打車的軟件上麵顯示，前麵還有五六個人排隊。
嘖。
沒事，她有的是耐心。
身後傳來腳步聲，戚語下意識回頭，在看到江以桉那張冷淡的臉後，她瞬間蔫了。
扭頭，用頭發遮擋著自己的臉，繼續裝鵪鶉。
對不起，她真的很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