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張龍(1 / 2)

“兩位師兄,家父神念受到重創,至今昏迷不醒,這株‘醒靈草’乃是家父救命之物,還望兩位師兄手下開恩。”張龍看著兩名碧波宗修士,額頭冒汗,背後手心中捏緊了五張低階符籙,“到時候,我張家必會以豐厚的靈石作為報答。”

對麵兩名綠袍修士聞言,露出了嘲弄般的表情,其中一人嗤笑一聲,說道:“到時候?你小子別做夢了,就憑你這點修為,秘境裏麵隨便來個大圓滿修士就能把你‘哢嚓’了,你要是死了,我們去找誰要靈石?快點將儲物袋交出來,我們還能饒你一命,興許這樣一來,你身上別無長物,還能僥幸活到秘境出口開放之日。”

“兩位師兄若是執意如此,師弟也隻能以命相搏了!”張龍怒吼出口,法力灌入符籙之中,登時便向兩人扔了出去。

五張符籙在空中化作數十道水箭,筆直射向碧波宗兩名修士的身體。

其中一名修士當即祭出一麵法盾,兩人身周浮現出一層淡青色的光芒護罩,符籙化作的水箭射在護罩之上,迸濺成片片水花。

見到自己的符籙被對方盡數擋下,張龍慘笑一聲,祭出法器飛劍,握在手上。

兩人皆是練氣大圓滿境界,張龍練氣後期的修為,根本就對他二人造不成任何威脅。

“還以為會是什麼撒手鐧,居然是這樣的垃圾符籙!”祭出法盾的綠袍修士不屑地撇了撇嘴,“看樣子,你在張家,也不怎麼受待見。”

“劉師弟跟這小子廢話作甚?直接殺了了事。”另一名修士祭出一把飛刀,瞬間斬向張龍脖頸。

張龍連忙禦使飛劍,倏然飛出,和那柄飛刀重重磕在一起。

雖然兩柄法器,都屬上品,然而禦使之人卻一個是練氣大圓滿,一個是練氣後期,飛刀與飛劍初初接觸,便將飛劍撞開,繼續斬向張龍的身體。

手拍儲物袋,張龍再度祭出一柄飛劍,堪堪抵擋住已經斬到身前的飛刀。

就在此時,另一名碧波宗修士亦是禦使一把飛刀,從張龍的身側,橫腰斬了過去。

飛刀的來勢,極為迅猛,張龍接連禦使兩把上品法器,根本來不及使出防禦之術,眼看著就要被斬作兩段。

“我命休矣!”張龍心中哀道,“父親,阿龍徒受生養之恩惠,如今卻難盡孝道,隻待來世再報!”他絕望地閉上雙眼,隻等刀光入體,血濺三尺之刻。

然而,過了數息,那種預料中的情形並沒有出現,他的身體甚至沒有傳來絲毫疼痛,張龍陡然睜開雙眼,卻見到一名身著紅袍,頭戴銀色麵具之人突兀得站在他身前。

而碧波宗的兩名練氣大圓滿修士,則躺在了地上,毫無聲息。

“晚輩張龍,多謝前輩大恩。”張龍見此情形,哪能猜不出乃是這名麵具人救了自己,當即叩首便拜。

看著跪在地上的張龍,唐燁搖搖頭,隨即輕輕歎了口氣。

他救起張龍,一是因為張龍和他早已認識,並且在水素素設計他時,冒著極大風險向他挑明;其二,則是張龍的孝心,觸動了他心中一塊早已塵封的地方。

當年蒼雲城街頭,唐敖為唐燁擋下葉天龍的一劍而死,雖然後來唐燁斬殺了葉天龍與武國的國主,算是報了父仇,但他心中對唐敖的愧疚,卻一直沒有消除。

“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唐燁想起來白鵬樓裏的雲老之語,不由閉上雙目,多少前塵往事,此刻浮上心頭。

地上的張龍整個頭都埋了下去:“前輩大恩,晚輩無以為報。不知前輩名諱為何,身處哪宗,等出了秘境,晚輩定當傾相報!”

“此人與我,也是頗為有緣。”唐燁睜眼看向張龍,心中想道,“而且其年紀輕輕,已經修煉到了練氣後期的境界,想來天賦也非尋常,而且為人正直謙恭,一片赤子之心,倒不妨結個善緣。”

想到這裏,唐燁伸手摘下臉上的麵具,笑道:“張小友可還記得封某?”

“封前輩!”張龍抬頭看清唐燁麵容,頓時又把頭磕了下去,再度叩首。

唐燁趕忙扶起對方:“張小友莫要多禮。”

張龍站起身來,朝著唐燁拱手作揖,聲音都開始發顫:“前輩兩次救小子於性命攸關之中,這樣的恩德,小子沒齒難忘,就算給前輩赴湯蹈火,做牛做馬,也在所不惜。”

“小友慎言。”唐燁眉頭一皺,故作慍色,“你若是被湯煮了,讓火烤了,本座兩次救你,豈不是白費了力氣?”

“小子知錯。”張龍慌忙道,“還望前輩恕罪。”

“以後莫要再說這般話了,須知,你身家性命乃是父母所給,行事之時,要多為他們考慮。”唐燁眉毛輕挑,之後頓了一下,略加沉吟,繼續說道:“小友為何要獨自一人在秘境之內行走?這樣可十分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