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情很複雜,要修好“藏露”之功
鋒芒可以刺傷別人,也會刺傷自己,運用起來應該小心翼翼,平時應插在劍鞘裏。所謂物極必反,過分外露自己的才華容易招致對手的嫉恨和陷害,尤其是做大事業的人,更應該修煉好“藏露”之功。
在現實生活中存在著這樣一種自視頗高的人,他們銳氣十足、鋒芒畢露,處事不留餘地,待人牛氣衝天,有十分的才能與聰慧,就十二分地表現出來,這樣的人往往在人生旅途上屢遭波折。
其實,隱藏鋒芒也是一項強化自己的學識、才能和修養的過程,有利於培養自己處理各種人際關係的能力與技巧,是放棄個人的虛榮心而踏實地走上人生旅途的表現。
孔融是三國時比較正直的士族代表人物之一,他剛直耿介,早年剛剛踏人仕途,就初露鋒芒,糾舉貪官,董卓操縱朝廷廢立時,他又每每忤卓之旨,結果由虎賁中郎將左遷為議郎。後來在許昌,孔融又常常發議論或寫文章攻擊嘲諷曹操的一些措施。太尉楊彪因與袁術有姻親,曹操遷怒於他,打算殺他。孔融知道後,顧不得穿朝服就急忙去見曹操,勸說他不要亂殺無辜,以免失去天下人心,並且聲稱:“你如果殺了楊彪,我孔融明天就撩起衣服回家,再也不做官了。”由於孔融的據理爭辯,楊彪才得免一死。
建安九年,曹操攻下鄴城,其子曹丕納袁紹兒媳甄氏為妻,孔融知道後寫信給曹操說:“武王伐紂,以妲己賜周公。”曹操不明白這是對他們父子的譏刺,還問此事出何經典,孔融回答道:“以今度之,想當然耳。”當時連年用兵,又加上災荒,軍糧十分短缺,曹操為此下令禁酒,孔融又一連作書加以反對。對於孔融的一再與自己作梗,曹操是早懷嫉恨的,隻因當時北方形勢還不穩定,而孔融的名聲又太大,不便對他怎樣。到了建安十三年,北方局麵已定,曹操在著手實施統一大業的前夕,為了排除內部幹擾,開始對孔融下手了。他授意別人誣告孔融“欲規(謀劃)不軌”,又曾與禰衡“跌蕩放言”,罪狀就是孔融以前發表的關於父母子女關係的那段言論。這樣,在建安十三年八月,孔融被棄市,妻子兒女同時遇害。
在日常社會中,人們總是想方設法要出人頭地,古時那些讀書人哀歎:“人不知而慍,不亦君子乎!”可見人不知我,心裏老大不高興,這是人之常情。所以有才華的人便言語露鋒芒,行動也露鋒芒,以此引起大家的注意。但更有些深藏不露的人,好像他們都是庸才,胸無大誌,實際上隻是他們不肯在言語上露鋒芒、在行動上露鋒芒而已。因為他們有所顧忌,言語露鋒芒,便要得罪旁人,這樣,旁人便成為阻力,成為破壞者;行動露鋒芒,便要惹旁人的妒忌,旁人妒忌,也會成為阻力,成為破壞者。
曾國藩曾說:“君子藏器於身,待時而動。”意思是說,君子有才能但不使用,而要待價而沽。天才能做到無此器最難。而有此器,卻不思此時,則鋒芒對於人,隻有害處,不會有益處。所以古人說:額上生角,必觸傷別人,不磨平觸角,別人必將力折,角被折斷,其傷必多。可見,天才的鋒芒就像額上的角,既害人,也傷己!如此來說,還不如沒有。
《莊子》中有一句話叫“直木先伐,甘井先竭”。由此觀之,人才的選用也是如此。一些才華橫溢、鋒芒太露的人,雖然容易受到重用提拔,可是也容易遭人暗算。
人生就是這樣,當你得意時,切不可趾高氣揚,目空一切,不要把自己看得太了不起、太重要。適度地收斂起自己的鋒芒,夾起尾巴做人,掩飾起你的才華,才能順利地走好你的人生之路。
蘇東坡是宋代有名的文人,年青的時候,他仗著自己聰明,就頗有點恃才傲物、鋒芒淩人的架式,隻是王安石惜才。才給了他一點小小的懲罰。
一次蘇東坡去看望王安石,東坡到相府門口,立刻被門前的一些聽事的小官吏引入門房。守門官說:“您在門房裏稍稍坐一下,老爺正在睡覺,還沒醒呢!”東坡點點頭,便在門房內坐下了。
守門官走後。東坡一人等得無聊,便四下打量起來,看到硯下一疊整整齊齊的素箋,上麵寫著兩句沒有完成的詩稿,題著《詠菊》。他看了看筆跡,認得是王安石的,不由得笑了起來:“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兩年前我看這老頭兒下筆幾千言而不用思索;兩年後怎麼江郎才盡,連兩句詩都寫不完!”於是取過詩稿念了一遍:
西風昨夜過園林,
吹落黃花滿地金。
念完之後他連連搖頭:“原來這兩句詩都是胡說八道。”為什麼呢?原來一年四季的風都有名稱:春天為和風,夏天為薰風,秋天為金風,冬天為朔風。這首詩開頭說:“西風”,西方屬金,這應該是說的秋季;可是第二句說的“黃花”正是菊花,它開於深秋,最能和寒風搏擊,而且即便是焦幹枯爛了,也不會落花瓣,所以說,“吹落黃花滿地金”,不是錯誤的嗎?
蘇東坡為自己發現了這個謬誤而得意萬分,興之所至,他忍不住舉筆蘸墨,依韻續了兩句詩:
秋花不比春花落,
說與詩人仔細吟。
寫完,他又覺得有些不妥,暗想:“如果老太師出門款待我,見我這樣當麵搶白他,恐怕臉麵上過不去。”可是已經寫了,想把它藏起來吧,萬一要是王安石出來尋詩不見。又要責怪他的家人。
想來想去,終於他還是把詩原樣放好,自己走出門來對守門官說:“一會兒老太師出堂,你便稟告他,說蘇某在這裏伺候多時。隻因初到京城,一些事沒有辦妥,明天來拜見。”說完,便騎著馬回住所了。
過了不多久,王安石出堂,心內惦記著自己一首菊花詩還沒有完韻,便徑自往門房走來。坐定後,他一看詩稿,馬上皺起眉頭:“剛才誰到過這裏!”
下人們忙稟告:“湖州府蘇老爺曾來過。”王安石也從筆跡上認出了蘇東坡的字,口裏不說什麼,心下直犯嘀咕。“這個蘇軾,遭貶三年仍不改輕薄之性,不看看自己才疏學淺。敢來譏諷老夫!明天早朝,待我奏明皇帝,給他來個削職為民。”但轉念一想:“他不曾去過黃州,見不到那裏菊花落瓣,也難怪他。”
於是他細看了一下黃州府缺官名單,那裏單缺一個團練副使;第二天便奏明皇上,把蘇東坡派到那裏去了。
蘇東坡也知道是自己改詩觸犯了王安石,他在公報私仇昵,無奈自己沒辦法,隻得領命。
後人聽到這個傳說故事,都不免感慨萬分:盡管蘇東坡才高八鬥,學富五車,可是他高傲、自負且鋒芒太盛,隻能拜倒在王安石腳下。“遭遇”王安石這樣一位正人君子應該說是蘇東坡的幸運,如果是撞在一個鄙俗小人的身上,他可就凶多吉少了。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要懂得隱忍待機
隱忍是指暫時收斂鋒芒,隱藏動機和行跡,忍耐一段時間,然後待機而起的處理問題技巧。這一謀略就是要使對方不注意自己,起到隱藏和保護自己的作用,實現日後消滅或削弱對方的目的。
漢惠帝六年(前189)八月,相國曹參去世。陳平由郎中令(守衛宮殿門戶)升任左丞相,安國侯王陵做了右丞相,位在陳平之上。
王陵、陳平並相的第二年,漢惠帝死,太子劉恭即位。少帝劉恭還是個嬰兒,不能處理政事,呂太後名正言順地替他臨朝,主持朝政。
高(呂)後元年(前187)冬,呂太後為了鞏固自己的統治,打算封自己娘家侄兒為諸侯王,首先征詢右丞相王陵的意見。王陵性情耿直,直截了當地說:“高帝(劉邦的廟號)在世時,殺白馬和大臣們立下盟約,非劉氏而王,天下共擊之。現在立姓呂的人為王,違背高帝的盟約。”
呂後聽了很不高興,轉而詢問左丞相陳平和太尉(掌管軍事)周勃等人的看法。王陵希望他們支持自己的意見,沒想到陳、周的態度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他倆說:“高帝平定天下,分封劉姓子弟為王:現在太後臨朝,分封呂姓子弟為王也沒什麼不可以。”呂後點了點頭,十分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