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看了看外頭,“時候不早了,令主兒,您歇著吧,奴才……”
嬿婉急忙扯住進忠的腰帶,“你留下來。”
“留下”兩個字說得無限旖旎,進忠感覺自己的心髒即將從嗓子眼兒跳出來!
他時常往令主兒宮裏跑,從前令主兒也常撩撥他,可他擔心被人發現,從沒留下過。
今夜……
在外頭威風的太監總管如今連話都說不利索了,“令令令令令主兒……您要奴才陪您?”
……
浩浩蕩蕩的南巡隊伍仿若一條蜿蜒的巨龍,在官道上緩緩前行。
渣龍的鑾駕金碧輝煌,明黃色的綢緞在陽光下閃耀著刺目的光芒,四周侍衛林立,身著鎧甲,手持長槍,威風凜凜。
隨行的妃嬪們各自乘坐裝飾精美的馬車,車簾隨風輕擺,隱隱可見車內女子們或端莊或嬌俏的麵容。
馬車的車輪滾滾,揚起陣陣塵土。
道路兩旁,百姓們跪地迎接,山呼萬歲。
行至江南水鄉,河道上船隻穿梭。渣龍所乘的龍舟華麗無比。
兩岸的垂柳依依,隨風搖曳。
沿途的地方官員們早早候著,個個身著官服,誠惶誠恐。獻上當地的奇珍異寶、特產美食,隻為博渣龍歡心。
整個南巡隊伍所到之處,一片繁華熱鬧。
到了杭州,渣龍視察水利,督促地方官員興修堤壩,觀潮閣閱兵,與文官和杭州才子詩酒相和……
閑下來後,便打算好好欣賞一番西湖美景。
高晞月和純貴妃都要看孩子,且如今渣龍最寵的人是嬿婉,便脫下龍袍,帶著她悄悄出去玩了。
要知道上輩子有此殊榮的可是如臆。
嬿婉歎息一聲,要是如臆知道這些就好了,真想看看她精彩的表情。
渣龍問她為何歎氣,她說,“皇上自從登基以來,年月無休,每天上朝批奏折,接見臣子,還要侍奉太後,與嬪妃相處,教養子女,每天都有大大小小的事情,一刻也不得閑,真是辛苦!這次南下,終於可以好好歇一歇了。”
上輩子這些話是皇上自己說的,還說來了江南才發現,當一個百姓比當皇帝還要清閑適意許多。
而如臆呢?
問他是否願意褪去龍袍,與她一起走入人間煙火?
可笑!
人世間身份地位最尊貴的兩個人,看不到民之苦,民之所求,反而覺得百姓都是清閑適意的,不用殫精竭慮,自己做著皇帝,卻說想當百姓。
難道百姓就整天閑著吃嗎?不用辛苦掙錢,不用養家,不用起早貪黑的奔波勞碌!
就他們這樣的,要真做了百姓,第二天就得餓死!
然而,麵前之人始終是皇帝,是掌握任何人生死大權的人,她得捧著,演著。
渣龍從嬿婉的眼眸中看到了滿滿當當的“心疼”,當即心一軟,“也隻有你能懂朕的辛苦了,這不,朕隻帶了你出來,因為與你相處起來,朕覺得輕鬆自在。”
嬿婉福身,“謝皇上誇獎臣妾。”
“咦?朕何時誇你了?”
嬿婉疑惑,“皇上沒誇嗎?那怎麼這些話聽在臣妾耳朵裏字字句句都是誇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