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眼生的小太監受命將如臆阿瑪去世的消息傳進冷宮。
如臆聽聞後,麵無表情的愣了一會兒,然後把手裏的東西一丟,提著衣擺急急的跑到冷宮門口,“開門!”
外頭值守的並不是淩雲徹,而是另一個侍衛張寶鐵,聽見她叫喊,張寶鐵沒好氣的罵,“瞎喊什麼?瘋婆子!”
如臆充耳不聞,男人罵她對她來說就像調情,她語氣哀求,“張寶鐵,你能不能幫我找淩雲徹?”
張寶鐵可是個正常的鋼鐵侍衛,剛正不阿,剛強不屈,“找淩雲徹幹什麼?找他你就能出去啦?”
如臆沒辦法,隻能拍門大喊大叫,“淩雲徹——淩雲徹————”
淩雲徹老遠就聽見了,下著大雨還披著蓑衣跑來,“大哥大哥你去歇著吧,小弟小弟我來頂一會兒。”
有人替換哪有不應的,張寶鐵走球了,把這裏交給這對癲人!
他就奇怪球了,不過是一個廢妃,也不知道這個淩雲徹什麼口味。
張寶鐵走後,淩雲徹扒著門縫問,“怎麼了?”
“我聽說我阿瑪出事了,你能不能回府裏幫我看一眼,看看我阿瑪到底怎麼了?”
“啊?你別著急,我幫你去看看。”
如臆可憐兮兮,“你能不能現在就去?”
淩雲徹有些為難,他這剛換班……算了,看她那麼傷心,就幫她跑一趟吧,誰叫她對自己……
“好,那我換個班。”
“嗯,我在這裏等你回來~”
“好。”
淩雲徹又去找張寶鐵換班,被張寶鐵罵了一頓,“你玩我呢?那瘋婆子叫你你就換我歇著,現在她讓你做事你又叫我上,你當你是我頂頭上司呢?”
“對不住,張大哥。”淩雲徹塞給他幾個錢,“麻煩您幫幫忙,這是有急事兒,您通融通融……”
看在錢的份上,張寶鐵同意了,但還是忍不住罵罵咧咧,“你說你,本來就沒幾個錢,你還為了那瘋婆子……你說你到底是圖啥?”
誰說淩雲徹不上進?在如臆的事兒上,他這不挺上心的嗎?他隻是在嬿婉的事上不上心。
說白了就是因為嬿婉沒爹疼,沒娘愛,他想得到一個不如自己的嬿婉,而不是一個努力向上超過自己的嬿婉。
淩雲徹做到這份上,如臆不知道,她現在正在門後邊“狗熊蹭樹”。
青灰色的頭巾和衣裳,青白色的臉,身子靠在柱子上上下上下的蹭,蹭了一會兒又換一個蹭法,踮腳蹭,加快速度蹭。
仿佛隻有這樣,才能表現她的傷心。
淩雲徹很快就回來了,“我已經去你府上打探過了,你阿瑪的喪儀辦得都還順利,你額娘她們也都還好。皇上,海貴人,還有那個李玉公公也都送了銀子去。”
如臆呆呆的靠在門上,“都是我不好,害了阿瑪。”
淩雲徹安慰,“你阿瑪過身那是意外,怎麼能怪你呢?”
“要不是受我的連累,阿瑪怎麼會去河工受苦,落水過身呢?還有額娘,阿瑪走了,我又在冷宮,額娘和弟弟妹妹們,又怎麼會好?我應該早聽姑母的,這樣我也不會進冷宮,阿瑪就不會走了。”
淩雲徹不知這些事,他也無能為力,隻能安慰道,“你別想那麼多了,好好保重身子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