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空碗遞給了婦人，然後就轉身走到門口的攤位前，等著顧客上來買豆漿，他就負責收錢找錢。
很多來買豆漿的人都是村裏麵的人，大家都是熟識，在看到小山這麼乖巧的樣子不禁都會誇獎幾句。
小山不說不笑，隻是垂著眼瞼負責收錢。有時候他手上的傷痕被人看到了，他們也是一陣唏噓，但是誰也不會站出來為他說句話。
小山早就已經看慣了，以前還會將希望寄托於別人的救助，但是後來才知道，還是自己乖一點最好了。
乖一點那個男人就不會有理由打他了，除非他喝醉了。
男人睡到中午才起來，因為宿醉的原因起來的時候還是頭疼難受，所以一出來就嚷嚷，“婆娘，給我倒杯水來，疼死老子了。”
婦人看一眼這個男人，眼睛裏麵沒有任何的感情，隻是機械一般的去給他倒了水，然後放在他的麵前。
男人咕咚咕咚的將一整杯水都喝光了，然後把被子咚的一聲放在桌子上，抬起自己的腿就對小山說道：“小崽子，給我捏捏腿！”
小山沒有回答，但是還是認命的上去給他捏腿，婦人看了又是一陣心疼。
憤恨的瞪一眼這個男人，十惡不赦的男人。
誰知道，她的眼神被男人給撞了個正著，好了，男人發火了，一腳就踢開了小山，小山被踢在一邊，重重的掉下去。
他猛地站起身子，衝過去就揪住了婦人的衣領，大力的將她抬了起來，“臭婆娘，你剛剛那是什麼眼神？恩？那是什麼眼神！？”
“有本事你在瞪一遍？媽的！”說著就憤恨的揚手給了女人接連三個巴掌，將她推到在地上，拳打腳踢。
就像是個瘋子一樣，失去了理智，隻知道泄憤，把所有的情緒都一股腦的傾瀉，出來。
小山穩住自己的身子之後，看到這個男人現在不要命的打他的媽媽，憤怒的孩子衝上去，抱住了男人高高抬起的腿，用力的抱住不讓他落下去！
“好啊，小兔崽子，你們一起對付我是嗎？好，很好！老子今天不打死你們兩個！”
他一揚腿就將抱著他腿的小山給抖落，重重的摔在地上，然後瘋子的一般的在家裏尋找可以作為武器的東西。
婦人驚恐的將小山緊緊地護在自己的懷中，瑟瑟發抖，看著那個男人拿著一個很粗的棍子過來，更是驚懼！
他真的是瘋了嗎？竟然要用這麼粗的棍子打孩子！
男人走到他們的麵前，然後用棍子指著他們兩個人說道：“你們很好，很有骨氣是不是！看我不打死你們！”
在對上小山那個憤恨的眼神的時候更是憤怒，高高的揚起棍子就打下來，幸好婦人眼疾手快，用自己的後背承受了這一棍，疼的她尖叫出聲。
很疼，真的很疼，幸好這一棍沒有打在小山這小身軀身上，不然他就要死了！她牢牢地將孩子護在身下。
一次又一次的承受住了這個男人的暴戾，後背已經疼的直不起來了。
小山在這個溫暖的懷抱裏麵瞪著眼睛，憤怒已經將小人的眼睛完全充滿，隻等待著爆發的那一刻！
在看到近在咫尺的婦人疼的呲牙咧嘴的臉頰，狠狠地咬著牙在忍著痛，護著自己，小山爆發了，他從婦人的懷抱裏麵，利用自己小小的身子滑了出來，然後衝到廚房去，就隨手拿了一把菜刀衝了出來。
他雙手拎著刀子，跑到男人的麵前，將刀子對著男人，眼神憤怒卻又藏著恐懼和害怕，兩隻手握著刀柄在不斷地顫抖著。
“你不要動！”
他細微顫抖的聲音不響亮，卻依舊讓男人聽清楚了他的威脅。
男人吐了一口唾沫，然後不屑的喲嗬了一聲，“喲嗬，怎麼樣，現在是想拿刀砍死我啊？你砍啊，你砍啊！”
他根本就不怕他的刀子，一個孩子的殺傷力根本就不大，男人不再打婦人，倒是用惡毒的目光盯著孩子，一步一步不屑的笑著向他走過去。
畢竟還是孩子，拿著菜刀的手不斷的顫抖，快要拿不住了，不斷的後退著，看著不斷走向自己的這個男人。
男人哼笑一聲，一伸手就直接將他手中的刀子給搶了過去然後扔在一邊，“想拿刀砍死我，你還太嫩！”
說完就揚手狠狠地打他，一腳把他踢到在地上，揚手就是一棍子下來，根本沒有留力氣。
“叫你威脅老子，叫你威脅老子！”他打的紅了眼，不聽身後的婦人撕心裂肺的喊聲。
看著孩子現在被他打的在地上翻滾，快要窒息的樣子，婦人痛苦的紅了眼睛，瞪著那個孩子，心疼的不得了。
孩子，孩子，不能就這麼被打死，不能！
她看向那個男人瘋狂的背影，正在粗暴的打孩子的身影，婦人的眼睛出現了瘋狂又堅定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