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水自上而下淋在身上,熱氣籠罩在整個洗浴間裏,嘩嘩的水聲不絕於耳。
安小惠感受著熱水的擁抱,那甚至有些燙的熱水讓她沒那麼容易想些亂七八糟,有的沒的。
‘砰’一聲響,正淋著水的安小惠被嚇了一跳。
發生什麼了?有人來搶,劫?劫財還是劫色啊?
劫財她現在沒有,劫色……別啊!
安小惠慌亂的拿起寬大的浴巾遮住自己最重要的部位,往外走去。
雖然她害怕,可這是她自己的家,而且顧少飛還在隔壁,應該不會發生搶,劫這種事吧。
可是當她站到洗浴間外麵的時候,看到的卻是讓顧少飛。
安小惠在看到顧少飛的時候,神色一喜,剛想喊聲老公,可是……
顧少飛的臉十分陰沉,似乎十分的生氣。
“你來幹什麼?出去,我要睡覺了。”安小惠見到顧少飛的表情,當即冷下了臉,連聲音也跟著冷了下來。
他不是來跟自己道歉的嗎?哪有人是冷著臉生著氣來道歉的?
果然,還是她想太多了,顧少飛怎麼會來道歉呢。
安小惠冷著張臉走到衣帽間,砰一聲關上衣帽間的門,換下身上的浴袍。
她以為當她出去的時候,顧少飛已經離開了她的房間。
可是當她穿著睡袍出來的時候,顧少飛依舊站在門邊。
隻是冷著一張臉看著自己,那臉色和剛進來的時候比起來,有過之而無不及,要多冷就有多冷。
而且顧少飛一直站在門邊,位置連動都沒有動過,像是被粘在了原地一樣。
“你怎麼還不走?”
像門神一樣堵在她的門口,是想幹什麼嗎?
安小惠衣服也換好了,可是顧少飛還沒走,而且還用那冰冷的眼神看著自己,這讓安小惠覺得不安。
那如芒刺在背的感覺越來越明顯,為了躲開顧少飛的眼神,安小惠拉開陽台的門,剛想進去,可是……
“跟楊雨寒在一起真的比跟我在一起開心嗎?”
顧少飛冷沉的話語成功的阻去了安小惠的腳步,陽台門已經被拉開一條縫,冷風從門縫灌了進來,吹在臉上,冰冷。
可是即使這樣的冷,卻不及安小惠聽到顧少飛這話時的心冷。
那種冷徹心扉,冰涼刺骨的感覺,仿佛將安小惠整個人都凍僵了一般。
安小惠緊緊的抓住陽台的門,隻有這樣,她才不會因為渾身發冷而腿軟倒地。
他那話是什麼意思?自己什麼時候說過跟楊雨寒在一起比跟他在一起開心了?
他莫名其妙的說這話是什麼意思?這樣冷著臉是要給誰看?
安小惠隻覺得渾身發冷,顧少飛這樣的話讓她身冷之餘,心也更冷。
她努力的恢複著自己的氣息,讓自己看上去像個正常人一樣。
安小惠慢慢的轉過身,臉上帶著若有似無般嘲諷的笑容,“你管得太寬了,別忘了,我們是假的。”
與其說安小惠這話是說給顧少飛聽得,不如說是她說給自己聽的更何適。
是啊,她和顧少飛隻是契約婚姻,等爸媽出來,到時他就可以和他心愛的人結婚了。
到時候一切就都恢複正常了,這才是他們該有的最後結果。
安小惠的話讓顧少飛徹底失去了理智,陰沉的臉更加冷沉,看向安小惠的眼神也仿佛在看仇人一樣。
“好,很好,那你就去找楊雨寒。”顧少飛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渾身散發出猶如來自地獄使者般的冷冽,讓人仿佛被從陽世帶往陰間一樣,走過陰曹地府,陰風陣陣吹過般的陰冷。
安小惠努力保持正常的臉在聽到顧少飛這話的時候,再也保持不了了。
她滿臉不可置信的看著顧少飛,仿佛不相信那話出自顧少飛的口中一樣。
此時東方已經泛起魚肚白,黎明前的黑暗像是被那一抹白光撕裂了一條口子一樣,絲絲白光撒了進來。
安小惠雙眸閃著水潤的光澤,似乎有什麼東西就快要流下來了,可是安小惠努力的睜大眼睛,不讓眼淚流下來。
她有她的驕傲,即使要和顧少飛分開,她也要高傲的離開,絕不做哭哭啼啼之態。
“我們離婚吧!”
不知道為什麼,安小惠幾乎是下意識的說出離婚兩個字,連她自己都不敢相信,可是話確實已經說了出去。
“好啊,現在就去。”安小惠的話顯然刺激了顧少飛,他隻是深深的看了眼安小惠,冷著臉應了下來。
靜,屋內一片寂靜,靜到讓人覺得詭異,仿佛連空氣都靜止了一般,讓人難以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