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波已死,此局王宣獲勝。下一局何人出場?”軒文林威嚴站出來,示意可以開始下一場爭鬥了。自從王宣化為石頭,他就再也笑不出來了。臉上雖然神色未變,心裏卻將主使之人罵了個狗血淋頭。若不是那人攛掇,他也不會跑來出頭,若是陳家覆滅,他自然能分一杯羹,但若滅不了,他肯定也會受到牽連。
先不論如今形勢複雜,陳家能否被滅還未知之數,就看那不知哪個角落裏跑出來的陳家小子,都能鹹魚翻身,一下子就領悟到數千年無人涉足的頑石靈境。這頑石靈境的玄妙,隻要是流傳得久一點的家族都有記載,想到這裏,軒文林心中更是苦澀。人化頑石,破石而出之後,若是不能強力擊殺使之夭折,那石中人的成長足以讓所有人驚詫,最後無一不是威震一方的絕世高手。
而石破人出的時間不定,可能是一兩天,也可能是三五年,甚至上百年的都有,若是要蹲守,難度可想而知。據說,真正被扼殺在搖籃裏的僅有一人,怎能不讓軒文林心中顫顫。“若是這人沒有夭折,以後怕是會一個個找上門去。那些沒有露麵的尚且還好,我這種肯定跑不掉,不若早謀後路,免得遭了那人的毒手。”
且不說身為仲裁者的軒文林心中打起小算盤,在等待了數個呼吸之後,終於有人站了出來,迎戰早就入場的陳子軒。陳子軒一襲素色長衫,手中倒提寶劍,眉宇間沒有一絲愁緒。王宣帶給他太多的驚喜了,從最初的挺身而出,到如今的化身頑石,直接將陳家從必死的絕境中拖了出來。當然,並不是說王宣的能力足以救世,但他恰恰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讓原本勢均力敵的局麵變得撲朔迷離,成功擊碎了那些人必勝的信心。
那人約莫十三四歲,臉上稚氣未脫,一身玄色錦袍,沒有過多的裝飾,腰間懸著一塊鴛鴦玉佩。他麵無表情的踏空而來,手中托著一個尺許方圓的墨色大印,也不見他有什麼動作,懸於空中沒有下來,顯得極其無禮。“陳子軒,你以為依靠一個不知來曆的小子就能逆轉局勢麼?”
聽到他的話,陳子軒也不生氣,抬眼看了他一下,手中的寶劍微微顫動一下。這一次顫動雖然極其輕微,卻讓山穀內的所有人聽得清清楚楚,仿佛有什麼東西不停的在碎裂。在場的人雖然多,卻隻有十數人將目光移向陳子軒手中的劍,隨著碎裂聲越來越密集,劍身上布滿了無數裂紋。
空中的那個少年顯然不在此列,如果不是劍身開始散落細小的碎片,恐怕他還不會注意劍身的變化。不過他和其餘人的反應截然不同,不僅沒有凝重的神色,反而滿臉不屑,冷笑著說道:“陳家再破落,也不至於連把劍都破敗成這個樣子,真是丟盡了修行人的臉麵。我見你修為難得,不如拜在我門下,若你尊師重道,我就賜你一口上好的寶劍……”
“嗬嗬!”陳子軒難得的笑了,笑得是那樣的燦爛,卻不是針對那個少年。那笑聲甚至穿透雲層,讓月光重新灑落在人間,仿佛有什麼一直被壓抑的東西終於得到釋放,陳子軒一直顯得有些陰鬱的眼神終於變得明朗起來。不僅是眼神的變化,他整個人仿佛在一瞬間脫胎換骨了一般,渾身散發出一股耀眼的光芒,讓人不敢逼視。“當年我仗劍行走天下,你還未降生。今日之前,我或許能夠原諒你的無禮,不過,裂劍既然解封,就需要有人用鮮血祭劍。無論你是受到何人指使,既然你幾次三番挑釁於我,就休怪我手辣。”
“就憑你手中的破劍?真是笑死人了,讓你見識見識我的翻天覆地印!”少年拋出手中的墨色大印,口中念念有詞,隻見那尺許大小的寶印憑空化作一丈多長寬的巨型大印。那少年顯然法力不足,隻是通過秘法勉強催動寶印,所以指使運轉之間還十分吃力,不過寶印祭出之後,他臉上也露出了幾分得意的神色。“看我把你拍成肉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