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台清明的一霎那,沈洛發現自己仍然站在那搖曳的血色竹子之下,先前周身的疼痛卻是消失的無影無蹤。凝神細看那血竹搖曳,身體又不自覺的隨之舞動,這次沈洛卻是分明感覺到這是一種奇妙的步法。
低頭看去,卻不知何時,自己的腳步在地麵之上畫出了一個巨大的八卦圖案。
“相傳伏羲推河圖而演八卦,大禹習洛書而分九州,這奇妙的步法,似乎便是從八卦之中演練而來!”沈洛心下不知為何出現了這種想法。
沈洛雖是第一次接觸到這種玄妙的東西,自己的身體對這些卻是有一種莫名的體驗力,在微風撫動,血竹搖曳之間,沈洛的身形卻是靈敏迅捷異常,奔馳之間,每一步皆含玄妙奧義。
而那聚氣法訣“火雲訣“,則凝聚天地之間的火元氣,補充著沈洛身體的能量,洗滌著他身上的經絡。
“自在自適,不假他求,不須外物,自我圓滿,方得大自在!”沈洛正演練著步法,卻聽見耳畔傳來一陣聲音。沈洛抬頭望去,隻見院落牆壁之上,竟凝聚出一個紅發髯須的中年修士虛像。
那虛像見沈洛望來,笑問道:“你便是火奴所尋得靈童?”
似乎是知道沈洛心中所惑,那虛像接聲道:“我乃火部聖王留在這法珠之內的一抹願念。短短時間,你便能從這血竹搖曳之中體悟到‘虛淩步’的步法奧秘,此等天資,承我火部,我倒也放下心來,要悟透這‘虛淩步’,我送你‘隨心所欲,暢然而馳,腳踏八卦,內有乾坤’十六字,你且用心體會……”
“隨心所欲,暢然而馳,腳踏八卦,內有乾坤?!”沈洛眨眨眼睛,再看那牆壁之上,卻是什麼也沒有了,隻聽到一陣飄渺的歌聲傳來:“淩波晚步晴煙,太華雲高,天外無天。翠羽搖風,寒珠泣露,總解留連。清風冷亭亭玉蓮,蕩輕香散滿湖船。人已如仙,花正堪憐,酒滿金樽,詩滿鸞箋!”歌聲越來越遠,終至杳不可聞。
此等秘境,萬般玄妙,沈洛記下‘隨心所欲’四字,用心修習著這‘虛淩步’的步法,隻感覺身體越來越飄,仿佛自己已經融入到了這種步法之中一般。越練越是酣暢,越練越是快意。不禁長嘯一聲,興奮道:“老頭兒,我好像學會了!”
沒聽到破衣老頭範增的應答,卻聽耳邊傳來一聲嬌喝:“鬼叫什麼?那死老頭兒早就走了!”
沈洛睜開雙眼,方才發現那古刹道觀、七色彩竹的奇妙境地消失無蹤,自己仍然端坐在雪地之上。
回身望去,隻見那青衣少女手裏拿著把碧色小劍,俏麗麗的站在自己的麵前,而那破衣老頭兒範增和那小和尚,則不知什麼時候離開了。
沈洛隻感覺心中若有所失,正思索著,卻見青衣少女舉了舉手中的劍,揚聲道:“那死老頭說你練一晚上便能打贏我,我倒是要看看你練的有多厲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