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血魔老祖現山林(1 / 2)

暮色茫茫,夕陽將下。

黛色的蒼穹開始散下片片花瓣,似乎還帶著淡淡的清香。雪悠悠地飄著,將天地渲染成白茫茫的一片。柳絮一般的雪,流轉,追逐,來時纖塵不染,落時點塵不驚。一朵朵六角小花,玲瓏剔透,無一重樣。轉眼間,冷杉蒼鬆都變成了瓊枝玉珂。一切事物都是那樣靜謐,完美……

山林深處,一聲淒厲的狼嘯打破了雪山的沉寂,一道很深的傷口劃破了雪狼的喉嚨,雪狼靜靜的躺在雪地上,頸上血如湧出,周圍的雪地也變得一片殷紅,隨著生命的流失,它的眼神漸漸變得迷離…

站在雪狼身邊的是一個年約十五六歲的俊朗少年,不時飄落的雪花落在粗布製成的衣服之上,漸漸融化,最終在衣服之上結成一層薄薄的冰霜,少年似乎並不為寒冷所動,但見他雙目清澈,兩道劍眉緊鎖,雙眼緊緊的盯著將要死去的雪狼,右手緊握一柄長長的利劍,雪狼的鮮血已因為寒冷在長劍之上慢慢凝固,終於,雪狼慢慢闔上了它那眼光散亂的眼睛,看著雪狼最終死去,少年不禁長籲一口氣,緊鎖的雙眉也漸漸散開,原本有點冷酷的臉上露出難得的一絲笑容,清澈的眼中充滿了喜悅之情…

“哢”

少年將利劍插入背後的劍鞘之中,緩緩彎腰,把死去的雪狼提起扛在肩上,轉身消失在了大雪紛飛的山林之中,雪狼的鮮血也慢慢被隨之而來的暴風雪覆蓋,隨著少年的離開,山林又恢複了最初的靜謐…

“嘎吱,嘎吱…”

少年踩著厚厚的積雪,慢慢的來到一座簡易的木屋前,把背上的雪狼緩緩放下,輕輕推開了房門,屋裏的擺設如少年衣服一般竟是如此的簡陋,整潔的地麵上僅僅放著兩個木質的座椅和一個石桌,而在簡陋的床上,一位雙鬢斑白的老者正雙腿盤坐,但見他雙目緊閉,身上的長衫亦已經很是破舊,但隱隱約約可以看出是一件道袍,老者臉上的皺紋也因為時光歲月的侵蝕,如刀刻一般,讓他看上去是那麼蒼老,聽到有人推門而入,老者緩緩睜開緊閉的雙眼,看著眼前的少年,道:“玉侖,你回來了。”

聽到老者的發問,少年一邊拍掉身上的雪花,一邊笑著說道:“是,爹,今天的雪好大,我好不容易才抓到一頭雪狼,然後就匆忙趕回來了。”

“恩,不錯…”聽完少年的敘述,老者又緩緩閉上了雙眼,深吸一口氣,雙手做蘭花指狀,慢慢落在盤坐的雙膝之上。

父子二人亦隨之再次陷入沉默。

突然,老者臉上肌肉一陣抽搐,雙目圓睜,精芒爆射,連忙收住體內正在運轉的真氣,緩緩起身,道:“玉侖,去開門吧,我們有客人到了。”

未等一旁的玉侖答話,門外一個聲音森然道:“不用了,歐陽清虛,你既然身體不適,又何必起身相迎呢?還是我自己進來吧!”

話音剛落,一股強大無匹的力道從門上襲來,木門應聲而裂,被喊做歐陽清虛老者麵對突如其來的變故,未顯出一絲的驚慌,右手淩空虛抓,便把不知所措歐陽玉侖憑空托起,藏在了身後,以免受到撲麵而來巨力的波及,與此同時,老者左手隨即揮出一掌,堪堪卸去迎麵而來的巨力。

寒風因為失去的木門的阻擋,瘋狂湧入木屋,仿佛頃刻之間就要將木屋吹散一般,躲在歐陽清虛身後的歐陽玉侖不禁偷偷露出頭向外看去,這一看不要緊,著實把歐陽玉侖嚇了一跳,但見門外一人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邪氣,給人一種陰森森的感覺,乍看上去,此人又仿佛是一個沒有肉體的存在一般,周身為血紅氣體籠罩,根本無法看清他的麵貌。

歐陽清虛望了對麵一眼,冷冷說道:“血魔,你終究還是回來了。”

“哈哈,歐陽清虛,當年你跟那個賤人還有你那些所謂的師弟聯手將我重傷,不過,幸虧老夫命大,讓我逃過一劫,那時的我隻不過是剛剛蘇醒,功力還未恢複一成,被你們四處追殺,隻能處處隱藏形跡,至於現在嘛,是報老夫當年血海深仇的時候了!!”被稱作血魔的人狂妄的說道。

言罷,血魔老祖淩空虛指,血色光芒在手上迅速凝結,隨後一指點向歐陽清虛,但見一道血色飛劍,從血魔老祖手指之上激射而出,恍若實體一般飛向歐陽清虛父子二人,因為要護住身後的歐陽玉侖,歐陽清虛知道避無可避,隻能硬接,隨即撚指成訣,一道淡黃色的太極光幕在二人身前迅速形成,血色飛劍來勢極快,瞬間便撞在太極光幕之上,受到飛劍的撞擊,太極光幕旋即搖晃起來,歐陽清虛大吃一驚,沒想到血魔老祖的功力十幾年不見,竟然強大如斯!看來他所言並非誇大其詞。與當初的血魔直接判若兩人,這一戰,恐怕當真是凶多吉少。

眼看太極光幕就要為血色飛劍穿破,歐陽清虛無暇多想,隻有拚死一戰,至少要讓玉侖安全離開…歐陽清虛直接祭起昆侖兩傷法術,把舌尖一咬,迅速將一口精血噴在太極光幕上,受到精血的刺激,太極光幕光芒大盛,原本搖搖欲墜的它也隨即穩定了下來,而飛劍亦消失的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