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跟我去個安全的地方。”波塞沒有讓亞當看見他此刻眼中的強烈內疚,隻是抓緊了弟弟的手,拚命逃離。
當‘天空’中布滿了無數的氣囊,亞當跟著波塞已經達到了郊區。平時這裏充斥的無數Los居民,現今都已在他們的頭頂上空。
亞當雙手扣住防護網上的間隙,仰望‘天空’。
對麵那遙不可及的景象中,原本也有他的一席之地。可他卻莫名其妙得被帶到了這裏,他能想到的理由就隻有哥哥不想讓他成為Fin這一條。
他收回目光,看向身邊一言不發的人,語氣不善道,“說吧。”
等了好一會兒,也不見波塞像要開口解釋的樣子,亞當終於沉不住氣,張口吼道,“你……”
後麵話,完全淹沒在一聲聲的巨響中。伴隨著頭頂上燦爛如煙花般的美麗光沙,亞當難以置信望回‘天空’,瞪大雙眼。
“他們在做什麼?那上麵還有人呢,為什麼要射擊,上麵還有很多的人呢!”放開仍舊一言不發的波塞,亞當整個趴在了防護網上,他衝著天空的方向強力地喊著,“媽媽,媽媽還沒有下來啊,媽媽~~~~~~~~~”
所有的呐喊和感情都隨著傾斜而下的光沙消散在空氣裏,亞當木訥得仰望著,一直一直仰望著,眼角慢慢溢出透明的淚水,他張著嘴,但喉嚨裏卻似灌了鉛一般,沉重到發不出一個音。
無數的光沙在夜幕中漸漸消逝,一粒堅強的光粒,曆時很久,終於從消失的同伴群中脫穎而出,它仿佛在找尋什麼,它慢慢從高中飄到了亞當的麵前,久久盤旋不去,亞當神情呆滯地攤開手心,隻見那粒光沙很是輕盈得落入了他張開的掌心中,安詳靜謐得隱去它最後的光亮。
亞當突然心中一緊,他終於意識到母親最後的話語,雙腿向失去了支撐,重重得坐在了地上,他緊緊握住已經消失的光粒抱在胸口,痛苦地無聲地呐喊道,“我~愛~你。”
◇◆◇◆
帶著形同軀殼般的亞當,波塞左右看了看,緊接著帶著亞當溜進了一處廢棄的工廠裏。
這是他們一起逃亡的第三天,這些天亞當一直沉浸在母親離開的陰霾裏,沒有跟波塞說過一句話。
波塞也由著亞當,每天除了帶著他逃跑,吃飯的時候也就像現在一樣,在他的身邊放上一杯水和一個麵包後,就自覺坐在了他的對麵。
也許是無聊,波塞吃完食物,起身便在這座廢工廠裏隨便看看。用手抹開厚重的灰塵,他在一個牆壁上找到了工廠的名字。
HUMER?好熟悉的名字啊。對了,前幾年在伊塞處理的案件中曾經見到過。這家工廠好像是因為違建而下令拆除,怎麼這麼多年還在這裏?
剛把電筒移開,走出幾步,波塞突然想到了什麼,轉身一路高喊,跑回到亞當的身邊。
“有辦法了亞當,太好了,天無絕人之路啊。”
亞當被波塞的說話聲弄得恢複些神誌,他慢慢地把頭轉向波塞。
波塞捧住了他的臉,高興得說道,“不要在意誌消沉下去了,人可以悲傷,但不能一直悲傷,我想阿姨她也不願意看到你這樣。聽我說,你以前不是一直想到外麵去嗎?我想,你這個夢想就快實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