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年11月26日,李未名,14歲,背著一個中學生標配的書包,穿著一身校服,在大街上遊蕩,今天是星期二..。。未名遊晃到一個公園,隨便耍了一會,心不在焉,看見一個廁所,倒是非常幹淨。未名腦袋一轉,用他年輕浮躁的“智慧”決定今晚在此安營。未名放下書包,把廁所門反鎖,一凡自己的小天地就形成了。坐在書本上,趴在書包上想要進入困盹的狀態,也許可以到哪個飯店飽餐一頓,然而,今天卻遲遲進不了狀態,不如課堂上來得駕輕就熟。精神不定,看著那扇門,白得晃眼,未名把所有的書都扔出來,還是背著空空的書包讓人感覺愜意,打開門,未名準備另尋住處。不知又出於何種原因,未名總歸還是放不下他那憎惡的書,一本又一本,一本不落的塞了回去。繼續晃晃,來到這桌城市的一所醫院,這裏來來往往,渴望得到自愈的人們,未名打算在醫院的凳子上坐一晚,畢竟這裏人多,痛苦多,沒有誰會在乎這裏多一個痛苦的人。更何況這裏晚上還有急診,就算晚上過夜的未名也有了合理的借口。時間一分一秒靜靜敲響夜晚的來臨,未名卻始終不自在,這一身紅色的校服,感覺像是一塊會流動的血,不停蔓延到每個人的腳下,更好像會說話,而且聲嘶力竭:我在這兒,看啊,那個少年逃學了,是個壞孩子,壞孩子,壞孩子..未名和他恐懼的眼神離開了醫院
未名走著,腦袋也開始轉換思維,是否自己可以找一份工作,然後再從長計議呢。自己到底能做什麼工作呢?路過一個理發店,遠遠望去,裏麵有理發師,有洗頭工。總算是找到一條出路了,未名在理發店門外對麵的一個公交車站那偷偷瞄著,腦袋編織著最謙虛最合理最打動人心的謊言。“你好,我是來應聘洗頭工,我會很努力的。”“你是學生?你為什麼不讀書?你有身份證嗎?你沒住處,你是逃學?”未名居然都不退縮,一直致力於尋找最佳回答,幾個小時過去了,來回在車站踱步,“也許,我先做小時工,白天洗頭,晚上睡在那裏。過了今晚在說,明天,天亮我好想辦法。”所有的答案都準備好了,未名想要走進去,卻覺得裏麵的那些黃毛爆炸頭好恐怖,男不男,女不女,廝混在一起。腦袋閃過電視上法製節目的場景
在火車站,未名的如意算盤會成功嗎?這裏的候車室,魚龍混雜,一列火車來了,走了一批人,時間流動,人也流動著,天已經完全黑了,總是不斷有新的人來候車,身邊的位置,總有疑惑的好心大媽或者懷著不同意圖的人來搭訕,未名也總是能輕易的找到合理的借口,“我的車延誤了。”“我來接朋友,外麵太冷,來候車室坐坐”。已經近淩晨了,這裏卻無法讓人安心入睡,借口緩解了尷尬,警惕衛士和瞌睡蟲相互交替,折騰著未名。未名拍拍腦袋,來到售票大廳的,看著車站牌上車站的價格,摸摸口袋裏的錢,36元。隻有去附近最近的一個小城市。
列車徐徐開了,一個小盹的時間,未名來到了臨平,這是個什麼火車站,下了火車,大家通過候車室出火車站。這在當年來說還是個非常小的火車站,這一般列車是最後到站的,所以,當乘客都走完後,值班大爺是要關閉候車室下班回家的。未名慢拖拖走在最後,想要再這個被鎖起來的候車室安全的安靜的睡一夜。找好最隱蔽的角落,抱著書包準備大睡,卻被值班大爺發現,未名好說歹說也是沒有用的“爺爺,你讓我在這裏睡一晚吧,我坐錯了車,我明天一早買票就走,我不會偷你們的東西的”。值班大爺還是把未名趕出了候車室,未名抹著眼淚,無助的走在大街上。這個火車站正前方一條筆直寬闊的大馬路一直通向黑暗,隻有火車站附近處的路燈還算明亮。未名一邊無奈的向前走,一邊左右的看著周圍,心裏默默記下回火車站的路。值班大爺在火車站那一直看著未名,就算這樣,未名心裏還是打算等值班大爺走了自己再返回去找個屋簷睡一覺。這條大路,隻有右邊一家小賣部在亮著燈,再往前走不多遠,右邊有一個蘭園小區,再往前走不多遠,是一個城市大花壇,上麵雕刻著該城市的雕塑。左右各一條分路,在左邊,有一個開放式草坪,上麵有一排公園長椅,上麵還纏繞著樹藤。旁邊一個路燈隱隱約約亮著,疲憊不堪的未名,不知從哪裏得來的荒唐注意,覺得這裏是個非常好的過夜場所。一心打定,把書包裏的一些書拿出來墊在冰冷的長椅上,靠著一根長椅柱子,抱著書包混混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