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的天氣,說來也怪異,剛剛還豔陽高照,轉瞬黃沙漫起,不過好在,這風也不過是一時興起,耽擱不了多久也就風平浪靜了。而被困於驛館之內的眾人,權當歇腳,飲茶聽書,也不失為一種樂趣。
所謂說書人其實也不過是趕路的商人,臨時起興,給同困於此的大家解悶罷了。
正說在興頭之上,突然聽見不知是哪家的魯莽小子道,“喂,大叔,有沒有什麼新鮮的東西啊,那些舊聞都提不起性子啊。”
說書人一臉不快,拉下臉道,“看樣子你是有什麼新鮮事了,不如換你來講吧。”
那魯莽小子顯然有備而來,樂滋滋的接過話茬道,“既然這漠北是意絕聖教當家的,那麼所謂新鮮事,當然脫不開江湖二字。”
意絕聖教四字一出,在座的各位興致都被提了上去,各個屏氣凝神看著那小子,等他繼續。
“哎,你們不知道,江湖之上,出了大事了。”那小子故弄玄虛道,“江南的幽瑟宮和京郊的刀劍教還有那苗疆的水岸門聯合江湖其他有識之士,齊齊南下,與朝廷一起,圍剿當年的魔教餘孽以及南疆進犯的流寇去了。”
有人搭話道,“這事到不是什麼秘聞,早就傳得沸沸揚揚,不過卻是好奇,這四大名門中緣何少了漠北的意絕啊?”
“因為……”話未說完,啪的一聲,眼前竟然多了一杯茶,不偏不斜落在那小子手邊。卻是一滴未溢。不過也嚇的他不敢再多說一言。
“因為,意絕管事的神君,他什麼都不行。”說話的人紫杉紫發,甚至那一雙眸子都是紫的。年紀看上去不過二十出頭,卻是散發出讓人不敢多看的氣勢。正是剛剛那擲杯者。
“你……”
“各位,此處馬賊泛濫,還望各位多多看護好自身的安全才是。”紫眸人說完,丟了錠銀子在桌案上,身形一晃閃出了驛館。
在座之人愣了半晌,皆不敢出聲,還好店小二膽子大,來到桌前取了銀子,卻發現,整個桌板被那銀子砸出一個深痕來。
剛才還叫嚷著要八卦江湖之事的小子這才回過神來,伸手去拿被擲過來的杯子,卻不想搬了半天那杯子卻紋絲未動。
驛館的掌櫃聽到前麵有騷亂,一見這陣勢卻是習以為常。忙圓場道,“小兄弟莫怪,冷公子就是那脾氣,這桌子,”說到此處,揮手道,“伍二啊,還不來把這桌子搬走,回頭去總壇討賬。”
屋內的氣氛終於被掌櫃的給緩和了下來。被換做伍二的店小二抬去了桌子,大家也漸漸的回複了剛才那熱鬧的談笑。
過不了多久,風漸漸小了,大家相互告別,各自趕路,而驛館之內剛剛那一幕也也不過成了一味調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