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重生(1 / 2)

[[[CP|W:410|H:312|A:C|U:6.jpg]]]13號街區,一套老式舊公寓的天台,天台的地板上可謂一片狼藉,一陣風吹過,到處能聽到酒瓶罐滾動碰撞發出的聲音,一聽就知道經常有人在這裏喝酒,今晚也不例外。

現在是公元2012年2月14日的深夜,這本該是情人們享受浪漫歡樂的日子,恐怕這個夜晚,天台上的他仍然得一個人度過了。

他名叫許業秋,25歲,典型的東方小夥,人不算高大,但還算帥氣,黑色的頭發貌似有段時間沒有打理了,顯得有些長而淩亂,劉海蓋過了眉毛,加上那一張慘白的臉,唏噓的胡渣,更加顯得頹廢。

業秋一聽就知道是一個好名字,名字中飽含著父母對他的期望,但如今二十有五,卻還一事無成,來到這座大城市已有4年,原本以為可以憑自己一雙手,就能打出一番事業,誰知事與願違,4年間不知道換了多少次工作,記不得這一次又是第幾次失業。

如今經濟不景氣,到處倒閉,裁員,毫無背景,學曆一般,又不懂得奉承的人又怎能覓得一份穩定安全的工作呢。

看著情人節裏一對對青年情侶們,手牽著手,靠著肩,一起逛街,一起看電影,低著頭竊竊私語,打情罵俏的溫馨場麵,留給他的隻剩下羨慕嫉妒恨了吧,而屬於他的那個她幾個小時前剛剛和他提出分手。

沒有爭吵,沒有像言情劇中哭的稀裏嘩啦,一切顯的平靜而簡單,簡單到僅僅是在電話裏互相交代確認了一下,就確立了正式分手的決定。

沒有抗議,沒有挽留,也許連他自己都認為在這座城市裏,現在的自己就不該擁有戀愛的權利。

他和她都來自鄉村小城市,都是獨自一人來到這座城市奮鬥,又曾經在同一家公司工作,2人擁有許多共同的語言,在這座寂寞的大城市裏,2個空虛的男女很自然的就在了一起。說不上什麼一見鍾情,也沒有浪漫的海誓山盟,一切歸於緣分。

雖然來到這座城市多年,但他始終無法適應這座城市的生存法則,不成熟也好,是衝動也罷,他離開了那間公司,而她選擇了妥協,留在了那間公司,這段感情的結局,也許從那時就已經注定了會失敗。

她得到了老板的垂青,步步高升,坐上了經理的位置,而他自那以後再也沒有找到一份合適像樣的工作,兩個人越走越遠,逐漸減少了聯係,直至分手,一切都象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也許兩個人本就沒有投入多少感情在這場關係中,即便分手也沒有痛恨對方地方,但一股挫敗感,使他不得不來這裏喝上幾杯,來忘掉所有的傷痛,這似乎已經成為了他的一種習慣。

不知道這已經是第幾罐啤酒了,雖然業秋的酒量很好,並不容易就醉,但連著幾罐啤酒下去,肚子不免有點發漲,許業秋忍不住打了個長嗝,揉了一下有點濕潤的眼睛,略顯疲憊。似乎是想找些什麼,他放下啤酒,往身上摸索了一陣,卻什麼也沒找到。“這該死的手機不知道放哪裏了”他心中默叫著,手卻放了下來,不再繼續尋找。

他靜靜地躺了下來,仰望著廣闊無邊的星空,不再去想那些煩心事,心情好了很多,看著天上的繁星,此時仿佛整個世界都不存在了,自己就像是一撮泡沫,在星海中飄啊飄啊,越飛越高,漸漸消失不見,不知不覺中竟然在天台上睡著了。

酒精加上疲倦使他完全忘記了,現在是冬天,但如今即便是2月裏的寒風恐怕也很難凍醒他,他越睡越沉。

不知道又過了多少時間,突然,狂風大作,塵土飛揚,地動山搖,如同世界末日一般,許業秋被這突入襲來的一幕給驚醒了,整棟大樓都在劇烈地搖晃著,在天台上的他,更是頭暈目眩,東倒西歪,根本站不住,他都來不及思考發生的一切,肚中的酸液卻開始劇烈地翻滾,一股惡心湧上心來,直衝喉部,胃中的液體噴湧而出,業秋的身體開始發虛,雖然他極力想控製住身體,但整個人完全不聽他的使喚,也許今天真的不屬於他的幸運日,連地上的酒瓶都和他過不去,慌亂中腳下一絆一滑,一個踉蹌整個人從十三層樓的高空飛落了下來。

一切都來的那麼突然,許業秋的腦海裏現在隻剩下一個死字,死他並不是沒想過,但怎麼也沒想到他自己會是這種死法,一想到自己會像個乞丐一樣,汙頭垢麵,衣衫不整,滿身酒氣,血肉模糊地嵌在地板裏,連自己都會覺得難堪。說實話,他並不想死,一想到,死亡時的痛苦,和在那老家含辛茹苦帶大他的父母,作為兒子又怎能舍得兩位老人家而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