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有些不知所措的時候,洛霖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從前方傳來:“進來。”聽到這句話,我先是一愣,隨後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似的默默地緊跟在他身後走進了辦公室。
我以為他要跟我說什麼,結果剛一進去,他示意我坐在椅子上,隨即拿了一個醫藥箱過來。
“把手伸過來。”
“傷成這樣都不知道去處理,是想腫成豬蹄是吧?打不過,你不知道躲著點,你是豬呀”他的語氣很冷,手下的動作卻異常的輕柔。
我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都忘了手腕的疼,癡癡地凝視著眼前的男子。隻見那挺拔直立的身影,此刻竟微微彎下腰來,低垂著頭顱,神情專注得仿佛整個世界都隻剩下我手腕上的那點傷痕。
我心裏此刻有些許的意外,有點受寵若驚,沒想到如此優秀的他會對自己這般上心;也有些許的震驚,不敢相信他親自為自己料理傷口;而更多的是心底湧起的那股暖流,溫暖而又甜蜜,緩緩流淌過每一寸心田。
就在這時,我下意識地抿了抿嘴唇,嘴角輕輕一勾,流露出一抹難以察覺的淺笑。緊接著,我鼓起勇氣,紅著臉,厚著臉皮向他說道:“你這算是原諒我了吧?我知道給你添麻煩了,我保證,保證以後不會了”說著還眨巴著眼睛,滿含期待地看向他。
“就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嘛?我可以發誓,從今往後絕對不再給你惹任何麻煩了,一定乖乖聽話!”我繼續輕聲軟語哀求著,聲音輕柔得如同春日裏拂過湖麵的微風。
然而,麵對我的苦苦求饒,他卻始終一言不發,手上纏繞繃帶的動作也僅僅隻是稍微頓了一頓,便又如常般繼續起來。但盡管如此,我的心中還是稍稍鬆了口氣。因為從他的反應來看,至少目前為止,他並沒有表現出明顯的反感或厭惡之情,這讓我覺得或許還有那麼一絲絲希望能得到他的原諒。
然而就在這時,對麵的那個人突然間微微仰起頭來,鼻腔之中竟冷不丁地溢出了一絲冷哼,瞬間讓周圍的氣氛變得凝重起來。
\"還有以後?\" 他緩緩開口說道,聲音冰冷而低沉,仿佛每一個字都是從牙縫間擠出來的一樣。那話語中的質問毫不掩飾,直直地衝著我而來。
\"南初,難不成你還想讓那人一直纏著你不放了,是嗎?\" 他的語調依舊輕飄飄的,但是其中蘊含著的怒意卻是顯而易見。那低沉的嗓音就像是一道悶雷,猛地在我心頭炸響,震得我心一陣慌亂。聽到這話,我頓時覺得臉上一陣發熱,尤其是兩隻耳朵,更是像被火燒過似的迅速變紅發燙。張了張嘴想要解釋些什麼,可話到嘴邊卻變成了結結巴巴的\"我......我我......\"一時間,我心慌意亂得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清楚了。
見此情形,洛霖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的話說得有些重了,嚇到了我。隻見他輕輕歎了口氣,然後鬆開了原本緊緊握住我手腕的手,並開始默默地收拾起一旁的醫藥箱。待一切整理妥當後,他緩緩直起身子,眼神冷漠地看了一眼我,麵無表情地說道:\"現在你可以下樓,去旁邊的耳鼻喉科好好檢查一下了。\"說罷,便轉身朝著自己的辦公桌走去。然而在經過我身邊時,他還是忍不住停下腳步,丟下了一句略帶調侃意味的話語:\"記得把腦子帶上也一起檢查檢查。\"
對於他這突如其來的調侃之語,我仿若未聞一般,沒有給出絲毫的回應。緊緊地咬著自己的嘴唇,目光就這樣靜靜地凝視著。許久過後,我終於回過神來緩緩地吐出了兩個字:“謝謝。”然而,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思緒已經飄到了九霄雲外去了,竟有些失神地脫口而出道:“不用去看啦,我的耳鼻喉都很正常呢,隻是呀,每次一見到你我就變得不正常了,原因無它......隻因為你長得實在是太好看了!”話剛出口,我瞬間意識到自己說了些什麼,臉“唰”的一下漲得通紅,甚至來不及多做思考,便慌慌張張地轉過身去,猶如一隻受驚的小鹿般,從他的辦公室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