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是不是應該去看看自己的父母?也許他們會告訴她,她應該要怎麼做才是最正確的。
她幾乎是迫不及待地想要離開,楚紜倒是一副了然的樣子,又是淺淺一笑,見她有些急切,她淡然地說:“還有些事情,既然來了,我也就不防多嘴幾句,告訴你,我想對於你和傲都是有好處的。”
她詫異地看著她。
楚紜說:“阮子緒這個人,我並不想在背後說他什麼,不過當年你和傲很多誤會都是因為他,他和桑蘭勾結在一起,打擊傲,你離開之後,他更是變本加厲,不過有我們楚家在,他自然是不會得逞,原本他不會有什麼好下場,不過阮伯伯死的時候希望傲放他一條生路,他因為犯了罪,現在在坐牢。還有桑蘭,她去美國了,聽說過的很不好,那個女人是她自己活該。”
沫沫隻覺得不可思議,雖然這兩個人似乎是和她沒有多少牽扯了,可是說到阮子緒在坐牢,她是非常意外的,她從來都不曾想過,她心目之中的子緒是一個那樣的人。
大概是看她麵色有些蒼白的樣子,楚紜也不忍心再繼續說阮子緒的不好,於是轉了一個話題,說:“我和傲並沒有公證結婚,所以我們隻是外界以為的夫妻,當然我們也沒有實質的關係,確切的說,我們是什麼都沒有的假夫妻。”
前麵一個震天雷已經震得沫沫有八分震驚,再加上這一個,她覺得自己仿佛是漂浮在雲端,一上一下,整個人都軟綿綿的。
說不開心,那是假的,內心深處仿佛是有什麼東西在鼓脹著,讓她想要控製都控製不住,最後,她隻能匆忙地站起身來,仿佛是迫不及待:“對不起,楚小姐,我還有事,我想先走了。”
楚紜也不覺得有什麼,點點頭,然後優雅地招來侍者就把錢給付了,站起身來,說:“我送你吧。想去哪裏?”
她想去的地方,她似乎不太方便,但是楚小姐好像是一副非得送她的樣子,沫沫最後是盛情難卻,上了她的車,就跟她說:“我想去機場。”
楚紜家教良好,當然不會去問她的隱私,想去哪裏之類的什麼都沒有問,隻是踩下油門就送了她去機場。
其實還是有私心的,也許她想問的是父母,但是讓楚紜送她去機場,她知道,她一定會告訴司徒傲。
所以在碼頭見到他的時候,她真的沒有多少意外,隻是隔著那麼遠看到他隻穿了一件淺色的休閑外套,整個人就這樣昂然屹立在碼頭最遠處,她突然隻覺得眼底冒出一圈圈的濕意來。
張愛玲說過:你要知道,這個世界上總是有那麼一個人等著你,不管在什麼地方,不管在什麼時候,反正你就是要知道,總是有那麼一個人。
原來是真的,因為她感覺自己一轉身,他就在她的身後,從未走遠。
其實早就已經做好了決心,楚紜告訴自己一切的時候,她隻是更加確定了那一份決心,也許當年的恩怨,上一代的恩怨,她不應該背負,阮鄴清已經死了,不管多大的仇恨,那是屬於自己的幸福,她真的不舍得,也不願意再放手。
一步一步走向他,他就站在那裏一動不動,隻是那雙猶如黑曜石一般的黑眸,此刻在陽光下,仿佛是閃著某一些耀眼的光芒,讓人無法忽視。
她抬起腳,走了兩步,他低沉有力的男聲突然傳來:“沫沫,你站在那裏不要動。”
她愣了一下,但是還是聽了他的話,站在了原地,隻是看著他,嘴角竟然有著自己沒有發覺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