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扶植一個侍女在虞家站穩腳跟,離間虞子安和沈西蓧,讓他們狗咬狗根本不是難事。
“嗬”
權君卓輕笑,年少時他最討厭後宮中婦人勾心鬥角。但他真沒想到,有朝一日,他堂堂一帝王竟然會為了個女子玩起了這些後宅裏的陰私手段。
可,人是她啊。
是他惦記了十多年,日思夜想的人兒。
是他不做人,寧願當昏君也要搶來的珍寶。
他捧在手心怕弄疼了,含在嘴裏怕化了的人兒,怎容許別人欺負?
哪怕是前世,哪怕是個夢都不行!
沈西棠還不知道她的陛下早已暗戳戳幫她報仇。
她又從周嬤嬤那裏得知一個消息。
昨日她們在沈家後園遇到的那人,竟然是城郊院子裏的人。
她到底是誰?
為何沈西蓧要與她走得如此近?
“娘娘,二小姐這些日子並沒去城郊,是以並沒有得到確切的消息。”
“沒事,後麵兩人肯定還會再見麵。不過,還是得派人盯緊了。”沈西棠囑咐道。
囑咐完,又問了月嬋春紅的情況,春紅估計還要好幾日才能醒來。
沈西棠派人把人照顧好,這人,後麵她還有其他的用處呢。
用了午膳,已是未時末。正是暑假難耐時,又得知權君卓在處理政務,沈西棠便不想去打擾。
她也哪也不想去,便在殿內擱置了冰鑒,窩在鋪了涼席的貴妃榻上看書。
直至日落黃昏,細碎的金光透過葳蕤的梧桐樹打在雕花的窗欞上,暈黃了翻動的書頁。
沈西棠揉了揉幹澀的眼睛才從書裏抬起頭來。
眼瞧著外麵太陽不烈了,才想起自己的陛下。於是,遣派鳳輦送她去找她的陛下。
兩人一見麵便眼神拉絲,用完晚膳便緊緊糾纏在一起。
建章宮外的宮人都被李德順遣得退避三舍,隻守著天上的彎月過夜。
相比於皇宮裏帝後小夫妻倆蜜裏調油的恩愛,虞家北苑裏則大相徑庭。
“怎麼可能不行了!那不是還有半截嗎!你這個庸醫!”
聽到虞子安廢了,往後都不能人道了,沈西蓧幾乎哭成 了個淚人。昨日成親後的濃妝未卸,混合著鼻涕在一起,不忍直視。
她抓起茶杯朝大夫砸去,“庸醫庸醫!”
大夫嚇得“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這才躲過那隻茶杯。
“少夫人,少爺那處是真的不能用了,您就算是把太醫院院首請來,也是不能用了……”
沈西蓧怒得跳腳,“閉嘴,給我閉嘴!誰說不能用了!”
她指著那托盤裏血肉模糊的半截,怒聲強製命令,“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都要給我接上去!不然,今日你就別想離開這個院子!”
大夫簡直被這話震驚瞪直了眼,“這……這怎麼接……”
就算是接回去了,這還有用嗎?
“我不管你怎麼接,反正今日你若是接不回去,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忌日!”
說完,她發狠抽出發間簪子,惡狠狠盯著大夫,門口堵上來兩個侍女,氣勢洶洶。
大夫也是嚇怕了。
顫顫巍巍模仿了婦人縫製衣服的方法把那玩意兒縫了上去,用的是與膚色相似的線。
那縫上的一圈,除了還滲出鮮血,不靠近仔細看,竟是毫無違和感。
可見,大夫的手法還是非常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