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懷中人,權君卓眼底是濃烈的愛意。
思緒不由得飛遠。
那年,父皇駕崩,母後被賜死殉葬,七王叛亂,年十五歲的他一朝零落成泥,被人追殺逃至永福寺後山。
若不是懷中棠兒,他隻怕早就沒命了。
要說那時的他好歹也到了成親的年紀,怎麼會對個四五歲的小女孩感興趣?
可,誰叫她小小年紀不學好,親他嘴巴呢?
還非得拉著他對她負責,他都沒見過這麼臉皮厚的女娃娃,隻沒想到,十多年過去了,那個大膽的女娃娃倒是害羞了。
腦中浮現方才人兒歡好時,揚言要將自己壓在身下時嬌美羞澀的模樣,眸子瞬間暗了幾分。
嘖。
雖然害羞,骨子裏膽子還是大的。
本性難移。
還是那個揚言要他以身相許的小棠兒。
不能說,要是說了,他的棠兒估計得害羞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了,他得維護好他家棠兒的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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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下旨賜婚沈虞兩家,不管兩家是否願意,婚期依舊如期而至。
沈虞兩家相距不過小半個時辰馬車距離,兩家同時一嫁一娶,按道理說留在哪家吃飯都可以。但前些日子虞家在爭戶部尚書的位置,轉眼戶部尚書的位置便落到了光祿大夫沈伯謙身上,眾人紛紛猜測,這姻親親家之間,估計矛盾大著呢。
沒看到之前朝堂上那虞大人難看的表情嗎?
再說了,沈家二小姐出嫁,皇後娘娘作為親姐姐,是要親自來道賀的。
皇後娘娘來,那多半,陛下也是要來的。
屆時,自家的女兒要是能在陛下麵前露個臉。哈哈,那好處,不得比自己辛辛苦苦一輩子往上爬來得快。
瞧瞧人家沈大人便知道了。
十幾年的光祿大夫散官生涯,大女兒一入宮,馬上便被提拔為戶部尚書了。
兩家,孰輕孰重,已然見了分曉。
是以,京中權貴,上至皇親國戚,下至土豪富紳,紛紛上沈府來道賀,就連京中的乞丐都知道,今日是六月十五,要問哪家最熱鬧?那莫過於皇後娘娘的娘家,新晉戶部尚書沈大人的沈家了。
虞家門口羅雀幾隻,虞父罵罵咧咧催著虞子安爬上馬去接親。
上次陛下踹的那幾腳,當真是下了死手的,哪怕修養了兩旬,虞子安爬起來都還是很艱難。
可偏偏陛下還下旨將婚期定得那麼近。
他懷疑,陛下這是存心整他。
不過,從另一個角度說,陛下越是存心整他,說明主子的法子越是奏效,隻要他好好想辦法把沈西棠籠絡住,幫助主子完成大業,虞家走上巔峰,不過是遲早的事。
蓧兒都說了,那日沈西棠之所以表現出不愛她,不是因為不愛他,相反,而是因為太愛他了。
因為她知道,她越是表現得她愛他,以陛下的性子,就越是不會放過他。相反,若是她表現不愛他,陛下反倒是不會將他放在眼裏。聯想到那日的情景,那時陛下確實是有想要殺了他的衝動的。但在沈西棠求賜婚後,陛下壓根就不管他了。
虞子安覺得,自己分析得很對。
一定就是這樣。
他這樣好,溫柔又體貼,又積極向上有抱負的男人,能有幾個,沈西棠又怎麼可能輕易的就移情別戀呢?
“嘶。”這樣想著,就連牽扯的傷口都不覺得疼了。
虞子安頂著渾身傷痛,美滋滋去接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