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梵梵恭喜你啊。”同事美麗穿著緊身超短裙再一次陰陽怪氣地走到梵梵位置旁的時候,所有想要看好戲的人都正襟危坐了。她啟啟紅唇說,“能被派到南京那邊的分公司真的是太好了。交通不擁擠,人民還熱情。哪像我被派到了大北京啊……”
看著美麗那“狗嘴裏吐不出象牙”的小樣,梵梵恨不能瞬間變成潑婦衝上去撕爛了她的嘴。全公司上下誰不知道她梵梵有個從大學起就開始交往的男朋友,現就在北京奮鬥著,想實現設計師的夢想。都這個份兒上了,上頭突然派她去南京還能有幾個意思?
肯定是美麗背後搗的鬼。
“那是。像您這樣總是習慣性地逛夜店又晚睡的人,皮膚本來就老化得很快。再加上首都的沙塵暴一刮,估計過不了幾天你連抬頭紋都出來了。我就不一樣了,我粗枝大葉,環境越艱辛,活得越堅強。為了讓你的肌膚煥發光彩,我去請求老總把我往‘艱苦’的北京遣送!”
“真是看不出來你屬蟑螂的啊。”美麗訕訕地笑笑,摳了摳修好的美甲,有一眼沒一眼地瞥著梵梵。
梵梵深呼吸,吐了口氣,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笑容滿麵地對美麗說:“千萬別謝我。真的,美麗,你本來就很美。”
“神經病。”美麗一看梵梵拿著文件夾往老總辦公室走去,有心想攔她,也伸不出手,隻好瞪著大眼睛怒視著她。“你知道什麼,我最愛北京了,打小我就和北京有緣。知道我媽為什麼給我取‘美麗’這名麼,因為北京最美……”
美麗這個女人最可愛的地方,就是智商低。梵梵無語地笑笑,嘴裏沒說什麼,接著扭頭叩響了老總的門,但是也沒有把這事說開。老總估計也明白她的意思,退了一步跟她說,如果她真的不願去南京,那就調她和美麗一起去北京共事。
嗬嗬,和美麗一起,還不如去戈壁。於是,調北京還是調南京,這事就等於沒說,也沒有下文了。
趁著國慶將至,梵梵索性向老總提前請了兩三天假,理由是——“人生太寂寥,想不通人為什麼會死,想在家多想幾個晚上。再者,國慶那天太擠了買不到票,所以想把行程提早……”
於是,老總完全相信並且慎重地點點頭,批準了。
這樣無恥的請假理由居然被批準了,葉梵梵心裏還在嘲笑老總的善良,忍不住抿嘴偷笑。可是她並沒有辦法預料到之後那令她完全啞然失笑的意外發生。
上海虹橋機場。
“姐,你還真悶聲不吭地準備飛北京找你的情郎,給他一個從天而降的驚喜啊?”坐在候機室裏閑著無聊,正巧遠在美國的親弟弟一個心有靈犀的電話打了進來。一開口就冷不丁地潑了一大盆的冷水,“姐,別怪做弟弟的沒提醒你啊。你這樣的情況擱電視劇裏隻有兩種結果。要麼有驚無喜,要麼無喜都是驚。”
葉梵梵無語地喝了口麵前的奶茶,換了隻手接電話,說:“葉暢暢,你怎麼沒告訴我你去美國修的是編劇專業啊?”
“嘖,我說姐姐你能不能聽句勸啊。我就沒看好你和那個樊落,他畢業想都沒想就自己一個人跑北京。真的心裏有你,怎麼忍心去異地?換作我要是有個這麼內外兼修的女朋友,死都不要離開她半步!”葉暢暢身為一個優質高富帥,很好地秉承了葉梵梵從小灌輸給他的理念,即本事作為一個男人必須紳士且要有睜著眼睛說瞎話的本事。
“哎喲,我的弟弟可真是長大了。不過你長大的也隻有年齡,其他的尤其是腦子純屬逆生長。男人,總歸得是有夢想的。在北京放飛理想的有誌青年,有什麼錯?”
於是,電話裏的葉暢暢開始了一連串的炮轟,那些話全部在梵梵的耳朵裏被消了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