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為你而生7(2 / 3)

“好,你去安排!”蘭禦謖償試動了一下身體,發現周身的血脈已開始通行,輕輕噓了一口氣,現在毒已除去,隻是皮外傷,養個兩三天差不多就能自由離開。

“是,屬下告退!”諸支山如鬼魅般地消失。

蘭禦謖闔上雙眼,他沉睡多日,現在清醒過來,自然無一絲的睡意,隻是他重傷未愈,行動尚不能自如,隻能閉目養神,思忖著下一步應如何行動。

清晨,幾聲犬吠把蘭禦謖喚醒,他正欲掀開身上的薄被,耳絆卻傳來一聲很輕卻很好聽的嬌呤之聲,他側頭一看,隻見離他不遠處的那個小身影正蜷蜷地伸了一個舒服的懶腰,而後,緩緩坐了起來。

蘭禦謖生性冷漠,便是明知眼前的少女救過自已的性命,他也不願開口寒喧,便閉上雙眸,思忖著三日後待傷好了些,讓諸支山留下銀子,悄然離去便是。

他感覺到她走到了他的身邊,他雙眸緊閉,感官反而放大,竹居裏幽雅無聲,流淌著少女淡遠飄渺的清香。接著,一雙細膩到不可思議的掌心撫上了他的前額,伴著一聲自語,“怎麼還不醒呢?”她看著挺直躺了三天的人,輕闔著眼瞼,除了胸口難以察覺地微微起伏,全身上下再無一絲的聲息。

寧常安觸上他的脈息,診了片刻,有些意外,今日他的脈向比昨夜顯得更不穩,心跳即快又顯得有些紊亂。

寧常安忙解開他的胸口衣裳,看了看傷口,疑惑的自語,“傷口恢複得挺好的,為什麼會這樣?”

被一個陌生的少女撫觸著他的胸口,雖然他知道她是在查看他的傷口,但他還是感到不舒服。

他忍不住眼睛悄悄地睜開一絲的細縫,覺得自已竟象個偷窺者一般,透過昏暗的光線,看著眼前近在咫盡的少女,她正低垂著,他無法看清她的臉,唯見她長長的羽睫上淺刷一層疑惑不解的霧氣。

她沒有象別的少女一般,看到他時,隻會在意他的臉,而後,眸中泛的全然是那種懷春少女的害羞和驚豔,眼前的少女似乎隻關注他的傷口。

這一點,讓他對她產生了少許的好感!

他雖然是最不受寵的皇子,但卻是當朝二十多個皇子中最出眾的一個。每一次在皇家舉辦宮宴時,他的出現都會引起那些名門仕家女子的關注。

當太子開始大張旗鼓地選太子妃時,皇後為太子選了一堆的名門佳麗,最後,他一個不受寵的皇子,竟然娶了當朝兩個重臣的女兒,尤其是柳青芸,竟肯為了他甘做妾氏。

所以,蘭禦謖很清楚他天生的一張魅惑的臉,是通往皇權之路最佳的捷徑,他盡管感到厭惡,但他不得不否認,他沒有太子蘭禦沐那樣的好運氣,有強大的母族做依靠,但聯姻,卻讓他在奪嗣中,成為優勝者,否則,蘭禦沐也不會處心積慮地想置於他死地!

此時,蘭禦謖感突然有一種感覺,這個少女與他所有認知的不同,她解開一個男人的衣裳時,沒有一絲的羞怯感,她僅僅把他當成了一個患者,而不是一個成年的男子。

或許,這少女太年幼,不識風情,他又何必自作多情,便他一動不動地任由著她擺布。

“阿寧,怎麼今天這麼遲還不做飯,我都餓死了!”門外響起叩門之聲。

“來了,二師姐,我馬上就去做飯!”寧常安忙過去開了門,“二師姐,對不起,我早上有些睡過頭了!”摸了一下略有酸疼感後頸,昨夜睡得真好,竟是一夜無夢。

“那人還沒醒麼?”秦之遙不悅地看了一眼,“師妹,師父來信了,說他到了一個村,接了個古怪的病人,一時半會不會這麼快回來。你快點把這人弄走,要不然孤男寡女的可說不清楚!”

“知道了二師姐,他的傷都好差不多了,等他醒了,我就讓他離開!”寧常安掩了門,去廚房做早膳。

蘭禦謖嘴角微微一挑,心中升伏起一絲冷漠,緩緩睜開雙眼,清晨光線靜寂灑在他的漆染的鳳眸中,泛著一泓神秘的光。

寧常安端著一碗粥回到自已的竹居,象往常一樣,她償試著喂他少許的稀粥。

她的動作很嫌熟,那是因為在金怡蘭生病的那幾個月,是她衣不解帶地照顧著金怡蘭,所以,她懂得如何給病人喂食。

他聽到她的低低輕歎,象是自言自語,又象是對他說,“昨天說到哪了,你能提醒一下我麼?我記得我昨夜睡得很早,也不知道為什麼今晨會起來這麼遲……”她的聲音帶著低低哀傷,恍如沉浸在另一個世界裏。

蘭禦謖心裏微微一漾,敢情這些天,他成了這個少女傾吐的對象了,可惜他昏迷不醒,根本就不知道她說了什麼。

“我想,到死我也不會明白,爹為什麼舍了娘親,而和那樣凶殘的女人在一起,還生下了一個妹妹……我每回夢裏醒來,總是能看到她拿著一把刀浮在我的眼前,可沒有人能救我……你不明白的,每天每夜,你睡著時,你會夢到,你醒著時,你會想起,既使身邊的人每一個都想逗你開心,可你就是笑不出來,你甚至不能抬頭看他們一眼,因為一看,你就會想掉眼淚……以前我曾偷聽過娘親對奶娘說過,人在悲傷時,天空不再是藍色,而是青色,我不明白。可後來知道了,人在傷心的時候,一切會變得灰暗,看到月亮會想到寂寞的嫦娥,看到花兒,會想到花兒凋謝時會落入汙泥……以前,我一直不明白娘親為什麼總是睡,終於有一天再也醒不來,後來,我明白了,她是傷心,她不想麵對現實,她情願死……”寧常安壓抑沉封在心事一點一點地傾述著,“娘親的死,我很傷心,後來知道一切真相後,才發現,死才是一種真正的解脫,因為她活著太累,她明明不開心,卻為了我,把一切壓抑在心裏,而我,什麼也不知道,我就象一個廢人,長那麼大,什麼也不會,還要讓所有的人都為我操心,我不知道,我活著到底是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