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愛他嗎?這是她一直壓在心底又從來不敢麵對的問題,即便他與她隻是一紙契約,即便他對自己若即若離、時常冷言冷語;即便他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曾騙了她,甚至不惜算計了自己的親妹妹,即便他從來沒有對她說過一句“愛”……
“是的,我愛他,很愛很愛!”白姝安的目光決然,在這暖陽普照的冬日午後,在這飄著濃厚咖啡香的古樸老店,就是這樣一句毫無溫度的話語,卻使得顧俊生萬般糾結的心一下子墜入了絕望的深淵!
然而,絕望隻停留了短暫的幾秒,很快,他低垂的頭便重新直了起來,再次望向她的眼神雖然掩藏著難言的疼痛,卻重新聚起了淡淡的星光,“那麼,我隻能祝福你們了!”
顧俊生將一張精致的名片遞到白姝安的手裏,沉著嗓子說道:“今天是我唐突了,也許,我不應該跟你說這些,希望你,希望我們一起把它忘記吧……
但是除了祝福,我還有個奢望,你可以繼續把我當朋友嗎?”
“當然。”雖然知道那很難,但這是一份她不願放棄的友情,此時,白姝安的腦中突然閃過一道思緒,斟酌了片刻,終於鼓起勇氣問道:“你知道海藍之心麼?”
“海藍之心是我爸爸最得意的傑作,我當然知道,隻不過我聽爸爸說,他已經將它送給一位至交好友了……
怎麼,你見過?”
白姝安的心底浮起一股暖意,麵上卻是不動聲色地搖了搖頭……
她不知道,洛涵風和顧庭浩之間有什麼故事……
這個冬日的午後,有許多故事,她真的不知道該如何說起……
大年初二,闊別4個多月,白姝安再一次回到了月城歌舞團的團長宿舍院裏。
在往年,她記得每逢節假日,便是歌舞團裏最為忙碌的時候,因為要到處趕場子參加各種文藝演出。
可是今年團裏的氣象竟然截然不同,曼姨破天荒地推掉了所有的演出活動,給團裏的兄弟姐妹們放了大假。因此偌大一個歌舞團,如今隻剩了曼姨和心妍留守。
此時曼姨正在廚房準備午餐,心妍一邊在房裏打掃著衛生,一邊陪著白姝安說話。
白姝安呆立在自己的白漆木床前,透過隱有花紋的玻璃窗,看著院子裏積雪尚未融化的熟悉景致,突然歎了口氣,卻召來心妍一個調皮的取笑:“安姐姐,才回來半天呢,這麼快就想洛少了,果真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哇,哈哈……”
這個臭丫頭,膽子是越來越大了,白姝安回頭瞪了她一眼,繃著臉說:“哪來那麼多廢話,快擦你的桌子,江映柳就是活脫脫一害群之馬,把你們一個個都帶成什麼樣了,看看你,曾經多麼冰清玉潔、純真可愛的一個女孩子,現在這嘴巴,竟然也這麼沒大沒小的!”
心妍朝她吐了吐舌,發出一串清脆的笑聲,大聲說:“安姐姐,你現在知道也不晚,我之前那是深藏不露!
嘻嘻,還有一件事你可能根本想不到,咱們江大小姐,自從跟那位孫先生談上了戀愛,說起話來已經變得溫柔嬌媚得很了,把人家孫先生給哄得服服帖帖的!
那兩個人現在如膠似漆的,可甜蜜了!這不,江大小姐連過年都跑到婆家去住了。安姐姐,你說,他們的好事是不是要近了,咱們呀,就等著喝他們的喜酒吧!”
白姝安在心裏暗笑,“我就知道,這個女人根本不知道矜持兩個字該怎麼寫,上次在雲城見麵的時候還信誓旦旦地跟她說要跟孫文濤循序漸進,這才一個多的功夫,竟然已經跑到人家家裏過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