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彭城也完了!
袁軍水師船隊在彭城碼頭前呼嘯而過,看著城中一片火光衝天,許多將領都是心有餘悸。隻要陳熾,卻隻是不甘心地一咬牙,便接著下令催促船隊再次加快了速度。
船隊全力前行,就像是真的乘住了風,走得飛快,船頭破開河水,激起嘩嘩的聲響。陡然間,一聲強烈的破裂聲響插入其間,陳熾不用回望就知道,那是身後的敵人追上來了。
“後方被敵船咬住了!媯覽校尉的座船正在被敵船圍攻!”
“讓媯覽自己想辦法,其他人繼續向前走!”
聽說了部下被攻擊,陳熾不但沒有下令救援,反倒是心中大呼慶幸。希望媯覽能更多地吸引敵軍的注意力,好讓更多的袁軍水師能趁機逃出生天。
隻是陳熾想得太簡單了,隻見媯覽剛被圍住,他已是立刻下令於船上兩翼展開防禦小心防護敵軍箭矢,同時還傳號令讓手下剩餘的兩艘戰艦立刻上前營救自己。眼看追上自己的敵人不多,媯覽自認防護已是萬全,自己應該是能趕在更多的敵人殺到之前逃出生天的。隻是出乎媯覽預料的,眼看著敵船越靠越近,對方居然不放一箭,甚至連減速都沒有。
這是一上來就要打接舷戰?
一想到對方上來就要跳垹,媯覽差點沒高興得跳起來。沒見他兩舷已是盾牆林立,弓弩就位?在敵人攻破他的盾牆之前,就該被他的弓弩手殺得傷亡慘重了。
“各隊小心撞擊!弓弩手等接舷後隊敵艦實施近距離打擊!”
眼看和敵艦馬上就要相撞,媯覽趕緊一手抓住身旁欄杆,一邊大聲下令。然後他就等著敵人送上門來了。
可是,韓當再一次出乎了他的意料。
兩船就要相撞了,韓當的座船上一根粗大的圓木突然伸出了船舷,媯覽老於水戰,一看就認出來了,那絕對是對方船上用作修理的預備用桅杆。
他.媽的,攻城錘!?
心中大罵一聲糟糕,媯覽就看到借著船速,對方那根圓木碰的一聲撞上了右側的盾牆,立馬就是撞得那裏的士兵是紛紛倒飛而出,一個個都是筋斷骨折,口中噴血不止。
“哈哈,敵陣防護露出破綻了,小的們,跟我殺啊!”
一咕嚕從甲板上站起,也不管身旁有多少士卒還因為剛剛的相撞而在東倒西歪,韓當就是握緊了長刀,一馬當先就衝過了敵方盾牆的缺口,殺到了媯覽的船上。
一個凶鷹撲食,韓當人還在半空,手中長刀已是往右一刀劈去,正正把一個剛剛才扶著船舷站起的袁軍腦袋劈成兩半,一蓬腦漿迸出正好是濺了韓當一身。不管身上腥臭,韓當借著刀劈動作,順勢往甲板上一滾,然後一站起就是瘋了一般虎吼一聲,手上的長刀舞成了潑風,直斬得立陣在盾牆之後的弓弩手死傷枕籍。
“圍上去,趕快把缺口填上!”
有些暈乎乎地扶著欄杆站起,媯覽一見韓當在他船上撒野得正歡,是急得不住跳腳大叫。
在主將催促下,許多袁軍士兵一從甲板上爬起來,馬上就是亂糟糟地往韓當那衝去。弓弩手們都是趕緊上箭要把韓當射成刺蝟,隻是等他們剛要瞄準,卻發現射擊的路線全被自己人給擋住了。
“老大,全是自己人啊,怎麼辦!?”
“我怎麼知道!”
“哇啊!”
怎麼?!突然背後一聲慘呼,幾個弓弩手一同回頭,就見背後一隊敵軍不知何時已是越過了船舷,殺了過來。尚不及反應,一把鋼刀已是臨頭劈下,剁在了一個弩兵什長頸脖間,是剁開了骨肉,讓弩兵什長的腦袋是隻剩了些許皮肉相連,歪曲著垂落背上,大蓬大蓬的鮮血在那斷頭處飆射而出。
長官的淒慘死像是驚呆了幾個弩手,直到敵人刀刃加身才知道反應,但那已然是遲了。等他們中有人要急急拔出腰間短刀抗衡,數把敵人的尖刃早已是穿透了他們的身體,瞬間奪去了他們的生命;還有反應快一些的,當場是舉起了手中的弩具去格擋,卻也僅僅隻能擋住一兩把的敵刃,剩下的刀鋒還是切在了他們身上,直劈出了一堆破爛的骨肉內髒,最終這一隊弩手還是全部倒臥在了血泊之中。
“二隊留下守住缺口,叫三隊的趕緊跟上,隨我們一隊去接應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