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馬車中出來,陸遜看著對麵的周泰,依舊笑得如沐春風,仿似渾然沒看見四周包圍他的兵馬。
“勞陸公子費心,周泰的傷已好得差不多了。”
“差不多,也就是還沒完全治好?”
那麼,差多少?
一手背負身後,一手成拳抵住了下巴,陸遜笑得饒有興味。
和陸遜對望著,周泰也回了一個笑容,冷笑。
“陸公子與左慈大仙有所誤會,我家主公知曉後甚感憂心,故命在下前來,相請陸公子回去江夏,與左慈大仙冰釋前嫌,開誠布公地談一談。”
“道不同不相為謀,公紀倒要有負周將軍主公美意了。”說完,陸遜還滿臉遺憾地對著周泰拱了拱手。
“請陸公子上車,隨某回江夏。”
周泰的強硬,讓陸遜突然感到笑不出來了。
“將軍強留我於江夏,到底何如?”
“不知道。”
周泰的回答讓陸遜一愣,接著他讓部下動手的決絕,更是讓得陸遜驚愕良久。
要是想殺我,直接伏兵齊出即可,何必現身與我廢話?周泰可不是多嘴之人,而既然對方這麼囉嗦,分明是真的想把我押回江夏。隻是,周泰乃是大將,放著左慈這個太平道中舉足輕重的人不去攔截,反倒來攔我這個“小人物”?難道袁家定計之人不知道要是讓左慈平安北返,以他的號召力,將彰顯他們手下太平道往昔惡行,那將來的發展增兵將會困難百倍?而殺了左慈,雖然眼下太平道將會分裂,可是卻讓得教中失卻龍頭,更利於將來發展……
還是,是我想多了,周泰隻是碰巧守住了我這一路?不,軍師算計,萬不可心存僥幸。要算,就要當周泰確實是在埋伏我的隊伍。隻是,道理何在?
“呀!”
橫刀一拖,一個衝前的袁軍當即就被典見削掉了半邊腦袋,隻濺得汙血黃漿到處都是,一股的腥臭難當,惡心熏人。
典見凶猛,絲毫沒有丟他老爹的麵子,凡是近身的,沒有一個能敵過他一招。如此強人,自是殺得周遭袁軍士兵心寒,裹步不敢前。可同時,他卻也引起周泰的注意了。
隻見典見就如虎入羊群,反過來四處追殺著袁軍士兵,周泰看著部下窩囊,惱火的呸了一聲,一把推開兩個擋路的部下,舉刀就是殺向典見。
又解決了一個袁軍士兵,典見才一抬頭,就見四周敵人見鬼一般地都遠遠躲開了自己,不禁得意地發出一聲冷笑。可是隨即,身旁一條黑影閃現,帶著熊熊烈風,直往典見脖頸間擊來。
鐺
一聲響,典見終是及時回身一刀擋出,格下了周泰凶猛一刀。隻是,刀擋下了,典見卻也被對方刀上那洶湧的力量推得往後連連退了三步,方才站住了樁。
“不賴。”
甩了甩有些發麻的左手,周泰有些驚愕對麵那小子居然手勁真的那麼大。
“厲害。”
左手也緊緊地握上了刀柄,典見好不容易才穩住抖動的刀鋒,心裏的驚駭卻無論如何也壓不下去。想不到,除了北疆那幾位,居然還有人臂力強得能一刀將他劈退。
“陸公子,此人厲害,我等一下拚命纏住他,你帶人突圍吧!”
“不必。”
典見剛剛下了拚死的決心,不料陸遜已是來到身旁,臉上笑容不見了,可是還帶著平日裏一貫的淡然。
“我突然猜到,為什麼袁家這麼看得起我,派周泰你來堵我了。想必,你們在徐州動手了吧?我陸家家主落到你們手上了?”
“不知道。上頭有命令,某就奉命行事,隻是這樣而已。”
話說完,周泰命令再下,四周袁軍的攻勢更猛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