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起行事也有一段日子了,雖然說不上有什麼私交,可是彼此對於對方的文武雙全都有一個清楚的認識,所以對於田青如此之快地領會了自己的想法,陳到一點都不覺得意外。
“之前鮮卑就是乘船逆流而上偷襲定襄,如今再乘船走荒幹水,繞到原陽和定襄後頭再回草原也不是不可能。不過,鮮卑的可走的路也不止一條。”
“五原嗎?”陳到話音剛落,田青依舊反應神速。
點了點頭,陳到承認了田青的猜測:“乘船過荒幹水繞行原陽,鮮卑還有可能被關幽州及時反應遭前後包夾;可若是走五原,臧定州手上兵力遠遜鮮卑,其如今又遠離原陽等屯兵之所,五原各處城池受鮮卑遊騎牽製隻能據城固守,如此對鮮卑來說走五原一線更能安然把劫掠所得糧草運回草原。”
聽完陳到的話,田青起身走到一旁懸掛的地圖前,看著地圖認真想了片刻,最後也是認同地點了點頭:“如此,我立即去信,提醒使君注意鮮卑動向,做好讓大軍隨時開拔的準備。”
…………
過了兩日,鮮卑終於動了,兵鋒直指正屯兵於固陽一帶的臧洪。
軻比能采用了袁方的計策,派三萬先鋒先行,因為少了糧草和戰利品的拖累,輕身上陣的三萬先鋒行動又恢複了以往的迅捷,讓已經因為田青的提醒而廣派斥候多加探聽鮮卑動向的關羽也是措手不及。
連派去向臧洪報信的信使,在推進到最大戰速的鮮卑鐵騎麵前,也隻剩下在後吃灰的份,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鮮卑人向準備不足的臧洪發動進攻,打得臧洪是節節敗退。
不過,敗退歸敗退,臧洪不愧是被盧植和皇甫嵩看中,被劉協委任獨掌一州軍政大任的人物。縱使是被鮮卑壓著打,在臧洪的調度和應變之下,其麾下士卒傷亡一直不大。直到臧洪領兵退入固陽城中,他麾下依然保有上萬的兵馬,依然留有據城和鮮卑一戰的餘地。
直到關羽率大軍急急趕來增援,臧洪已經和軻比能鬥法七、八日,不單止把一座並不雄偉的固陽守得是穩若金湯,更是讓得軻比能吃了好幾次大虧,兵力從三萬耗得隻剩下了一萬八、九千人,最後不得不收回被派出四處襲擾城池的人馬,方才能維持對固陽的圍困。
隻是,既然關羽的援軍已經到來,軻比能在兵力上已經占不到絲毫優勢,要不是鮮卑人全都是騎兵,擁有遠勝漢軍的機動力,關羽甚至就會忍不住把軻比能一口吞下了。
不過軻比能明白自己已經不占優勢了,於是他馬上改變思路,以牽製為主,為後續運糧隊伍爭得機動的餘裕。隻是軻比能為了維持和漢軍正麵對抗時的抗衡力,把四散的遊騎都聚集了起來,反倒是讓得他失去了對五原這一處整個戰場上的掌控和戰略機動。
於是陳到的機會來了,他一直在等待的一戰定乾坤的機會。
“陳中郎,斥候來報,鮮卑人的運糧隊剛剛過了牧口山,行進的速度比我們預料的還慢。”向陳到報告了鮮卑人運糧隊的動向,田青的眼裏開始閃動著興奮的光芒。
“好,過了牧口山,再往前走是西堿灘路況難行,鮮卑人更加走不快,我們有大把時間布置。立即下令全軍,急行軍繞過鮮卑人,至百家口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