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良將軍如今手上兵力是九萬,連同投降涿郡及鄒丹、鄒靖部兵馬,人數約有十一萬三千,陳兵涿縣。”
按著沮授的說話,一個侍衛便用長杆,把幾枚不同顏色的棋子在地圖上移到了“涿縣”之上。
“幽州軍兩部兵力,分別是太史慈親領一萬兩千人,駐守良鄉;太史慈手下大將文聘領一萬人屯駐陽鄉,與我軍隔河相持。
“上穀張飛因顧忌鮮卑侵襲,故隻派出一萬兵馬於聖水河畔,西據燕長城之固,沿軍都山餘麓立營與太史慈護衛犄角,進而窺視我方側翼。
“關羽三萬兵馬從右北平傾巢而起,進駐薊縣。先前趙雲駐留遼東,受累於高句麗與夫餘殘兵劫掠,失了回返良機,如今遼東雪季已至,大雪封路,行軍不得,如此一來趙雲部起碼要到明年穿暖雪消,也就是半年以後方才可以回返幽州前線。隻要我等能在來年雪融之前打下幽州,就是趙雲挾大軍回返已是無用。”
隨著沮授的話音,十多個袁家侍衛親隨不斷地調整著沙盤上的棋子位置,很快的,北疆局勢便呈現在了眾人麵前。
“幽州軍兵力不比我軍,若是強攻……”
“兵力損傷太過,不可為。”蔣奇剛一發言,還不等他說我,逢紀已是出言打斷。
“分奇兵繞行上穀?”
又一個武將韓莒子發表意見,這次駁斥他的是郭図:“上穀張飛還留有至少一萬兵力留守,你要如何瞞過他們?”
“不如趁現在分兵掃蕩幽州各郡,以對薊縣成合圍之勢?”
“嗤。張南你真當幽州軍都是紙糊的不成?人家如今還正巴不得你處處分兵,好各個擊破呢。”許攸說話語氣尖酸,張南聽了臉色是瞬間變得鐵青。
“那不如……”
“不不不,如此隻會……”
……
今天已不知是第幾次做戰局推演,可養著的這幫子手下人,竟是沒有一個頂用的,看著部下還在那裏爭論不休,可依然提不出一個解決眼下北疆僵持局勢的方案來,袁紹的臉上不禁漸漸泛起一絲慍怒。
眼睛看向一旁沉默不語的沮授,隻見沮授也是一副皺眉凝思的樣子,袁紹就覺得自己的耐心在飛快地消耗,已是頻臨極限了。
就在這時候,許攸突然排眾而出,一臉自信滿滿,不把旁人放在眼裏的傲氣模樣對著袁紹說道:“主公,攸有一計,可使我軍速破幽州而無大損。”
袁紹本正煩躁於對戰事無計可施,也不管許攸先前也是這般信誓旦旦獻計,最後卻是以失敗收場,此時一見有人獻計,急急便是開口詢問。
得意一笑,許攸又是拿捏一陣,等享受夠了四周的注視,他才施施然開口說道:“回主公,此計易矣。不過是故技重施,借鄒丹、鄒靖之兵,詐開陽鄉及良鄉兩處城門。”
袁紹滿懷期待,卻不想許攸竟是出的這麼一條計策,當即臉色就是一沉,可不等他開口說話,一旁的郭図已是出口搶白道:“嘿,許子遠你剛剛才譏諷人家張將軍糊塗,如今卻是到你自己犯糊塗了?當日那如許多的敗兵四散,鄒丹兩人臨陣反戈早已是傳入幽州軍耳中了,你此時居然還想再借他們兵馬詐開城門?你是真當幽州軍上下全是白癡不成?”
“哼,豎子安能識謀。”一拂袍袖,許攸臉上是倨傲不改,看向郭図間隻是冷笑不屑。
“許攸你說什麼!”
一見兩人就要吵起來,沮授連忙擋在兩人中間,一番好言勸說,好不容易才把兩人勸開,然後便是請許攸把其計謀詳細解說一番。
眼看那一直壓在自己頭上的沮授如今對自己是一副受教模樣,許攸便越發得意起來。隻不過不等他把計策細細說來,一個侍衛便是進來稟報,說是袁紹夫人劉氏來訪。
“夫人來了?”
袁紹如今伸出軍營,本是不應該讓女人出入的,不過這劉氏也是一個不講理的厲害婦人,袁紹雖說不是懼內,可是一想到此時不見她,回頭若這女人鬧將起來實在麻煩,而且袁紹也想知道無端端地,這女人來軍營幹嘛,於是便讓眾人退下,讓侍衛把劉氏帶到大帳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