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青州,袁紹設計中的重要的後方,居然留下了這樣一個破綻,袁紹當然會因此有所怨氣。
不過,縱使如此,袁紹把罪責全都推到蔣奇頭上依然有失偏頗,因為與蔣奇同去青州的還有一個許攸。
蔣奇是個老粗,他看不出來直接攻打亂軍會有什麼後果,那許攸呢?許攸身負智計,見識也是過人,他會看不出直接攻殺亂軍的後果?
許攸身為參軍,又是袁紹多年好友,蔣奇不過袁紹家將,向來對許攸這位主人的好友都是恭敬有加,而他本人又非是狂妄自大之人,若是許攸對蔣奇有所勸誡,蔣奇必然不會不聽。
隻是事實上蔣奇攻殺亂軍是真個殺得徹底,連一個活口也沒有留下,其間許攸呢?他幹什麼去了?他就沒有勸誡過蔣奇一句嗎?
這些事情沒人知道,至少在他們兩人從青州回來之前,沒有人會知道,但是所有人也都知道,這次要說蔣奇犯了錯,那麼許攸也不能脫了關係。
可是,偏偏袁紹就覺得,錯的隻有蔣奇,而且他還在大庭廣眾之下,把其心中的不滿宣之於口,絲毫沒有顧及蔣奇跟隨他多年的情分,這已經不能算是有失偏頗了。
可是對此,袁紹手下眾人隻是地下了頭,一副深以為然的樣子,沒有人有要出言幫襯蔣奇兩句的意思。
“青州如今已是落入我等之手,那麼兗州和並州又如何了?”
似乎剛剛對蔣奇的抱怨就是在說今天天氣不好一般,袁紹臉上絲毫沒有在意,直接就把話題轉到了別處。
“回主公,如此前冀州一般,兗州已是被我等勢力滲透大半,劉岱雖是害怕我等攻下青州後對此兩麵夾擊,欲集結兵馬先發製人,卻是被我等安插人手事先發現擒獲,借著他的名號,如今泰山、魯國、東平、濟北、山陽俱已正式納入我等手中。”
袁紹手下謀士,沮授負責居中統籌,其餘許攸、逢紀、郭図還有審配各自負責東南西北四個方向的攻略,而兗州一塊便是由郭図來負責的,所以當袁紹問起兗州的情況,郭図是忙不迭地跑出來邀功來了。
“那東郡、陳留還有濟陰呢?”
聽了郭図的報告,袁紹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後繼續詢問兗州剩下的部分攻略的情況,隻是這一次聽了他的詢問,郭図的臉色就不如剛剛那麼好看了:“東郡及濟陰尚未有所回複,至於陳留太守張邈已是鬆了口風,隻是他似乎還有所猶豫,未曾對我等表露了忠心。”
“哼。”郭図話未說完,袁紹已是一聲冷哼:“那張邈遇事瞻前顧後,又膽小怕事,前回討董,見曹孟德在陳留招兵,他便怕曹操會視他為董卓同黨害了他性命,急急忙忙地派人就把太守印綬送到了曹操手上,也不管曹孟德接是不接,便又急著帶著家小出逃。如今見我等勢大有心投靠,卻又顧忌著朝廷大軍近在咫尺而猶豫不決,此等為人真是枉汙了大好名聲。”袁紹於張邈也是舊識,對其為人當然有所了解。
聽袁紹語氣似有不善,郭図立即就是惶恐地低下頭來不敢說話,看他臉上那神色,讓人還真是懷疑他是不是隨時都會跪下叫一聲“奴才知罪”。
“張邈卻如主公所言,不過一怕事之徒,不過如今陳留、濟陰兩地局勢未明,貿然出兵怕是多有損傷,不過若能說服張邈投靠我等,兗州局勢可定矣。”
東郡和濟陰同處陳留之北,卻在冀州之南,隻要張邈投入袁紹麾下,那麼袁紹便能對東郡與濟陰成南北夾擊之勢。
其太守若是惜命,此等絕境之下自當投降袁紹;若是死忠於朝廷,那麼……區區兩郡之地,人少力弱,單是直麵冀州之兵便已需九牛二虎之力,若還想著分兵抵擋,此便是取死之道。
不過想來兩處太守雖是沒有回音,卻也沒有一口回絕,看來其心中對於投靠袁紹也並非是如此抗拒,想來他們也隻是心中有些小算盤,一時還沒算出結果罷了,既然如此,那麼就讓袁紹拿出那根能壓到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吧。
“公與可有計教我?”
一聽沮授說話,袁紹就知道其心中一定有計有所計較,忙不迭地便是開口詢問。
“張邈既無膽量,又無智計,尚不明了麵前局勢,兗州既是大半已落入主公手中,以其之兵,再加主公手下冀州精銳,東郡、冀州已是兩麵受敵,攻破其地幾成定局,不過是其間我等付出代價多少而已,若是此時張邈還不向我等表露心跡,那麼將來主公攻破兩郡,他便也沒必要再來投靠了。隻要主公遣一善辯之人,予張邈細陳其間利害,張邈必然投於主公旗下。如此,兗州定矣。”
“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