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六四(1 / 2)

遼東,北接草原,西、南麵海,東臨高句麗,其下所轄縣城有平郭、汶縣、安市、新昌、遼隊、西安平、望平、番汗、無慮以及郡治所在襄平,此地如今的主人是自稱遼東太守公孫度。

在遼東西麵,同臨渤海的是遼東屬國和遼西郡,自公孫瓚從遼東屬國長史遷為右北平太守,然後升任虎賁中郎將後,如今管治著這兩處的,是公孫越和田楷,公孫瓚的從弟和愛將。

一封奏章出現在了長安劉協的禦案之上,內容正是關於遼東、遼西和遼東屬國三地。

“幽州刺史蔡邕,參遼東太守公孫度枉行不法,多有殘暴,所至誅滅郡中大姓田韶等百餘家,遼東名士李敏因之避於海外,度因私報複,掘其父塚,剖棺焚屍,誅其宗族,又擁兵自重,越上私攻高句麗、烏桓,至攻伐同儕樂浪、玄菟、遼西、遼東屬國多地。;參公孫越、田楷才無修重,德無善名,其轄宗賊盤踞令所不出,夷狄兵禍禦不能平,遇不臣(公孫度)無所加威,請朝廷裁製。”

太監讀完蔡邕的奏章,劉協接過一把便把奏章狠狠拍到了禦案之上,臉上頗有幾分怒氣。

“諸位愛卿說說,都給朕說說,這都是個什麼事?呂布反了,袁紹也是圖謀不軌,現在居然連一個小小的遼東太守都敢擁兵自重,他們的眼裏還有沒有朝廷,他們還當不當這天下是我大漢朝的天下?還有那個田楷、公孫越,要是那逆賊勢大他們敵不過也就算了,但是那些宗賊呢?夷狄呢?他們居然被這些人欺負得政令出不得府衙,任憑那些夷狄肆虐在我大漢的土地上?他們到底是如何混居高位的?還有那公孫度擁兵自重,他們居然瞞而不報?欺君,這都是欺君!”

越說,劉協越說激動,尚未變聲的童音到後來就彷如是婦人的尖聲高叫一般,讓人的耳膜感到一陣刺痛,而那禦案更是被他拍的山響,劉協明顯是已怒到了極處,荀彧幾人對此隻能是俯首跪地,嘴裏聲聲“陛下息怒”不斷。

一通怒罵,劉協感到心中的火氣已是消去了一些,剛想開口問問幾個心腹內閣有何處置良方,卻是一張嘴就覺得喉嚨有著絲絲刺痛,還略帶著一些鐵鏽的味道,看來剛剛他是太激動了,一通怒罵,稚嫩的喉嚨已是有所損傷。

一旁的太監一見劉協摸著自己的咽喉,馬上心領神會,端過一杯茶盞,服侍劉協喝下其中溫涼的茶水,劉協頓覺喉嚨舒服了許多。

等著一旁伺候的太監退下,劉虞不等劉協開口,先是情真意切地對著劉協說了一句“陛下保重”,然後他突然臉色一收,變得麵無表情:“啟稟陛下,蔡幽州麾下強兵猛將無數,區區遼東土豪,自交給蔡幽州處置便是,至於那屍位素餐之徒,一並交給蔡幽州裁處便是。”

當初劉虞任幽州刺史時,便和公孫瓚政見不合,而當時公孫瓚因為手下坐擁重兵,所以常常對劉虞的政令是公然抗命不遵,到得後來已是有些勢成水火的味道了。

這次既是有機會打擊公孫瓚的勢力,劉虞當然不會放過,要不是顧慮著蔡邕才是幽州刺史,有權處置轄下太守等諸官吏,劉虞真恨不得讓劉協下旨讓自己去督辦裁撤了田楷和公孫越兩人。

“幾位愛卿同意否?”

不問有沒有不同意見,而直接問是否同意,劉協這話擺明了就是在走過場,在場幾人又哪會聽不出來?

不過就是聽出來了,皇甫嵩和王允幾人還是沒有馬上回答,而是一邊裝作思考的模樣,一邊偷偷看了盧植一眼。

盧植怎麼說也是公孫瓚的學生,公孫越又是公孫瓚的從弟,雖然皇甫嵩幾人認為以盧植的為人應該也不會反對,可是該給老朋友的麵子他們還是要給,或者說他們正因為信任盧植的為人,所以才會給盧植這點麵子。

或許公孫瓚真的是一個出色的學生,可是對盧植來說,對學生的“義”真的比不上對皇帝的“忠”,所以他的表態,絲毫沒有出乎皇甫嵩他們的預料,對於那些無能處置公務,幫著國家發展的官員,他真的不怎麼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