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超一跳出來,指著城門就是一陣惡毒的破口大罵,郭縕實在想不到這麼一個長得白白淨淨頗為英俊的少年,一張口就是這麼惡毒囂張,真個是金玉其外,一愣之後便是一聲冷哼,既下令不開門,也不退讓,隻是站在原地,隔著老遠和馬超對視,是一點也不顯退讓驚慌。
眼看郭縕無意退讓,馬超更是怒火攻心,一跳腳就要不管不顧下令身旁士兵準備攻城,馬騰趕緊兩步趕過去,照著馬超腦袋就是一通拳腳,看那下手的力度,直恨不得打死這個敗事有餘的不成器的兒子。
這才剛來地方,人生地不熟還根基全無,連對麵那個郭縕的底細都還沒摸清楚,他居然就敢出言威脅,要是惹上了什麼不該惹的人,在西河被架空成傀儡都是輕的,人家背後勢力真的夠強,要把自己一家子連根拔起都不是不可能。
“你這個臭小子就不會動動腦子,你是不是真的要害死老子你才甘心。”
一邊說著,馬騰手上動作一直不停,馬超不敢還手,甚至是連還嘴都不敢,隻得一個勁地抱頭鼠竄,直到他娘出麵護著他,馬騰才終於氣喘籲籲地停下了手來。
整了整衣冠,馬騰轉身就要向郭縕說幾句抱歉的話,不想這一轉頭,他卻看見城樓上不知何時多出了一個年輕人,正一臉戲謔地看著自己,看郭縕退到對方身後的情況來看,這個年輕人應該就是剛剛他口中的那個高都尉。
眼看馬騰一家的鬧劇收場了,高都尉便好整以暇地對著城下拱了拱手,一付漫不經心地語氣說道:“在下西河都尉高幹,閣下自稱乃新上任的西河太守,不知可有憑證。”
“請高都尉過目。”
高幹一付居高臨下的神態,馬騰見此心裏也是有氣,接過龐德遞來的朝廷任命文書和太守大印,馬騰站在原地,收了臉上本就不多的熱情,用一付公事公辦的語氣示意讓高幹下來驗證。
受高幹示意,幾個士兵跑下城樓,來到馬騰麵前,伸手就要拿過文書和大印,卻不料他們的手還沒碰到文書大印,馬騰便是眼神一凝,嘴裏冷哼一聲,一旁的龐德當即就是快步上前,在幾個士兵還未反應過來之前,便一人賞了他們一拳,把幾人打得躺在地上,嗷嗷呼痛不已。
“請高都尉過目。”
見自己手下被打,高幹臉色就是一沉,雙眼一瞪,就打算開口詰罵馬騰為何動手打人,沒想馬騰卻是先他一步開了口,這下子高幹哪還會不懂,馬騰這是要給他一個下馬威了。
“有膽量當著這麼多人的麵給我難看,看來這家夥是真的新任太守無疑了。”
一想到這裏,高幹便是冷笑一聲,心道就算你是新任太守,這西河可是我高幹的地盤,進了來到底是誰給誰好看,可就說不準了。
馬騰態度強硬,高幹便也不再拿捏,親自從城樓上下來,當眾驗過文書和大印無誤,便一臉笑意地和馬騰寒暄起來。
“這高幹,城府很深啊。”冷冷地看了高幹一眼,馬騰嘴裏隻是敷衍著和高幹搭兩句嘴,心裏已是提起了十二分的警惕。
兩人說著話已是來到了城門之前,兩人正往前走,突然便看到郭縕迎了上來,對著馬騰拱手一禮,語氣誠懇地說道:“屬下見過太守。剛剛多有怠慢之處,還請太守見諒。”
望了望郭縕,有偷眼撇了高幹一眼,馬騰熱情地一笑,上前拍了拍郭縕的肩膀,一付親熱的模樣,笑說道:“郭功曹言重了。剛剛功曹不過是秉公辦理,又何罪之有?反倒是在下逆子剛剛言語上多有失禮,希望功曹不要往心裏去才好。”
馬騰狀甚熱情,郭縕隻是連道不敢,語氣是不卑不亢,倒是馬騰一番寒暄之後卻沒有放過郭縕的意思,一直就抓著郭縕說個不停,看得身後的高幹又是冷笑不已。
“這麼快就開始收買人心了?鄉巴佬就是鄉巴佬,連收買人心的手段都這麼拙劣。”
似乎是感受到了高幹的注視,正在好郭縕說笑的馬騰忽然間回過頭來,目光和高幹在空中一碰,然後兩人臉上的笑容同時變得更加燦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