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四四(1 / 2)

時間是正午,地點是長安街上,聲聲號角鳴動,街道上百姓注目,卻是沒有一點熱鬧喧囂,不見絲毫人聲鼎沸,街道上,盡是一片白,莊嚴、沉重、肅穆的白,白幡、白衣、白頭巾,一片哀痛的白。

這是一場葬禮,一場盛大的葬禮,一場屬於漢靈帝劉宏的盛大葬禮。

距離劉宏的死,時間已經過去一年,期間新天子已經登基,董卓已經禍亂過朝堂,袁家的下一任族長已經確定,天下各處的陰謀和野心也開始了蠢蠢欲動,如今才來舉行劉宏的葬禮,會不會有些晚了?

不晚。

無論如何,身為一個帝皇,一個適合他身份的,盛大的葬禮都是理所應當的,不論是他的繼承人真的要盡孝道,還是這個繼承人需要向天下人昭示他的繼承人身份有多麼的合法,這場葬禮無論過了多久都不會嫌晚。

在葬禮的最後,劉協在未央宮前的高大的城門樓上頌讀完了祭祀禱文後,一身素衣的何太後親自在天下人麵前,把那代表著至尊之位的傳國玉璽交到了劉協手上,象征著劉協,是如今當之無愧的天下之主,漢帝國的正統帝皇。

接過了玉璽,城門樓下不管是平民還是權貴都是一頭便跪倒地上,口中是山呼萬歲不止。

劉協年紀還小,心性畢竟不夠老練,看著城中萬人俯首,耳朵裏是聲聲萬歲不斷,劉協一時間隻覺意氣風發,稚嫩臉上的興奮溢於言表,根本無從控製。

等到享受夠了那高高在上的感覺,劉協方才抬手示意,讓眾人平身。接著便是對一眾有功之士的封賞。

各人的封賞基本就如之前朝會之上的討論一般,趙雲拜代郡太守,太史慈為漁陽太守,曹操為右扶風,關羽拜右北平太守,張飛拜上穀太守,王允和劉虞入朝為太仆和宗正,蔡邕接任幽州刺史,孫策為五官中郎將,袁紹為散騎仆射,鮑信任北中郎將,孔融為大鴻臚,公孫瓚遷虎賁中郎將,盧植拜為司徒,皇甫嵩任前將軍遙領涼州牧,袁術封新陽侯遷九江太守……

漢,中平二年,公元一九零年四月初二,帝祭祀先皇於西京,置靈永樂宮,萬餘宮人隨禮於道,綿十裏,禮畢,封賞功臣,四月二十三,先皇葬於邙山。

對於各人的封賞可是經過了荀彧和盧植還有皇甫嵩三人連日多番考量,可謂合情合理,無人能挑出毛病,當然也就不出賈詡和田豐的預料,除了最後葉成的封賞,仿佛是為了襯托葉成這個壓軸的功臣一般,劉協封了葉成一個讓人摸不著頭腦的官職—宗人少傅。

宗人少傅?這是什麼東東?別說是葉成,就是賈詡、田豐,甚至是孔融這等學富五車之人,咋一聽到這個官職,也是兩眼一抹黑,宗人少傅?漢朝開國數百年來,隻有一個太子少傅,就從來沒有出現過這麼一個東東,如今突然冒出來,實在是讓人撓頭。

不過更多的人卻是在一聽到這麼個奇怪的官職的時候就開始交頭接耳,猜測著劉協封葉成這麼一個奇怪的官職的意圖是什麼。

是因為聽過了葉成以前行事的囂張,所以要以一個奇怪的官位來敲打敲打葉成?還是這官職暗含什麼玄機,實際上是劉協要重用葉成的先兆?

不說百官,就說那些做夢都是當官的白身,此刻也議論紛紛,到底這葉成封的是什麼官?

或許確實是因為這個官職太過奇葩,又或許劉協單純隻是因為儀式的冗長而感到了疲憊,眾人剛剛開始議論不久,劉協就親自開口向葉成,也是向著其他人解釋了這宗人少傅到底是幹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