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二八(2 / 2)

他帶著人馬來到預定的樹林邊緣,小心地潛伏其中,不讓西涼軍發現任何動靜。看著遠處撞到一起的兩支軍隊,正麵大軍的交鋒血腥而慘烈,即使隔著老遠,在陣陣煙塵之中於禁還是能聞到空氣中散發著的血腥味。

運足目力,於禁還能看到,在雙手短兵相接之處,那是一片豔豔的紅色,大片的鮮血覆蓋在大地之上,顯示著戰爭的殘酷,可是這卻無法阻止後來的軍隊繼續地往前衝殺,一聲聲的呐喊廝殺,一次次地揮舞刀兵,又一個個地變得殘缺或是倒下。

“那是曹操手下的夏侯淵吧?有一手。”

戰況激烈,頃刻間便是死傷無數,不過於禁對這一切都視而不見,連他身旁的部下也是一般神情冷漠,戰爭便是如此地泯滅人性。

相比起去關心死去的士兵,更加吸引於禁的反倒是指揮著手下騎兵壓著西涼軍在打的夏侯淵。

西涼騎兵是精銳,雖是李利和李應手上隻有三千人,對著夏侯淵的一萬騎兵人數處於壓倒性的不利,可是憑借著自身的勇悍和戰法的精熟,隻是與敵人纏戰不成問題,前提是,他們遇到的對手是庸才。

夏侯淵是庸才嗎?明顯不是,不但不是庸才,夏侯淵還可以算是大將之才。

那麼,以夏侯淵之才,帶著一萬訓練有素的騎兵和三千西涼軍交手,結果會如何?

“娘的!李利快去向黃忠求援!”

“知道了!你撐著點!”

幾個回合下來,李利和李應手下西涼兵已是被夏侯淵打得潰散,不是西涼騎兵比不過聯軍的拚湊騎兵部隊,實在隻是因為夏侯淵太出色,處處料敵先機,把李利和李應兩人吃得死死的,到最後隻剩下向人求救一條路可走。

“想逃?晚了。”

李利剛剛調轉馬頭,突然就見一騎飛騎殺到,李利定睛一看,來的正是夏侯淵。

“李應!?”

眼見來人,李利臉上是一片驚悚之色,他和李應兩人剛剛可是親眼看著夏侯淵衝陣之時是如何的勇猛,手下根本就是無一合之敵。

李利自忖單打獨鬥不是夏侯淵對手,開口就要招呼李應和他一同迎敵,可是等他剛剛回過頭來,卻看見三柄長槍已是刺透了李應的身體,鮮血迸現之間,李應瞪大雙眼,不甘地翕動著嘴巴,卻是從中湧出大口大口的鮮血,片刻之後,隨著長槍的抽出,李應的屍體便“蓬”的一聲掉到了地上。

“第二隊,第三隊,包抄。”

不管李利臉上到底有多麼的驚駭欲絕,夏侯淵隻管冷冷地下令,霎時間,三隊騎兵便團團圍住了李利,開始瘋狂的絞殺。

李利早被打破了膽,麵對圍剿,他隻是一味慌亂的反抗,卻是根本無法組織起身旁僅餘的兩百部下突圍,然後便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一個小兵從旁遞過一槍,捅入了他的腰肋,一絞……

“啊!”

一聲嘶啞的慘叫,感受著撕心裂肺的劇痛,李利的眼睛迅速地被黑暗占據,手中長槍的觸感早已消失,意識卻是拚命地掙紮著要驅走這黑暗,最後卻是隨著自己屍體的掉落徹底化為虛無。

“前路無阻,全軍集結,一隊和四隊大頭,殺!”

“嗯?黃忠的大旗怎麼動了?”

徐榮看不見另一側的戰況,不知步兵陣勢的右翼已被夏侯淵衝擊得七零八落,可是他卻看見了黃忠大旗的移動,憑著多年沙場征戰的經驗,他隱隱地覺得事情有點不妥。

“鳴金收兵!快!”

皺眉看了一眼黃忠那停到了右翼的大旗,又突然轉頭瞄了遠處的樹林一眼,徐榮突然下令撤退,弄得身旁的掌旗兵是一頭霧水。

“鳴金,收兵!”

冷厲地看了掌旗兵一眼,徐榮一把便是撥轉了馬頭,望著後陣而去。

“咦?這徐榮還真成精了不成?”

徐榮突然撤退,弄得聯軍上下措手不及,就是田豐也不禁感到一陣一拳揮空般的氣悶,心裏隻能暗歎一句:“徐榮,大將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