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帳裏,華佗正在為葉成換著繃帶,看著葉成左肩微微滲出的血跡,華佗的臉上就是一臉的不悅。
“你如今的傷勢最需靜養,像如此這般耗神操勞便最是不該,若非你所做之事關乎大義,老夫說什麼也不會讓你如此費神工作。還有你這肩膀又是怎麼回事,居然傷口崩裂?好在情況不是太嚴重,不然就是老夫在怕也是你討不了好。”
華佗滿口的教訓,葉成當然知道那是因為關心他,所以根本不可能反駁,隻是一臉訕訕地遮掩兩句:“一時激動,一時激動。”
“一時激動?賈左監胸口的傷也是一時激動?”
摸了摸後腦勺,葉成的臉色更加尷尬了。
“莫以為老夫看不出來,賈左監胸口的瘀傷根本就是被人用拳頭,用勁一拳給打出來的。如今整個雒陽之中,除了你還有誰有這個膽子當胸口打賈左監一拳?”
“神醫目光如炬,小子佩服。”
拍了華佗一記馬屁,葉成就想要轉移華佗的視線,可惜華佗這麼多年也不是白活的,至少他的腦子裏不全然隻有醫術。
“莫要岔開話題,你和賈左監之間究竟發生了何事?”
“無事、無事。”葉成連忙否認。
“那賈左監胸口那一拳又是怎麼回事?”華佗繼續逼問。
“一時激動,一時激動。”
葉成口緊,翻來覆去就是這麼一句,看樣子他是不會說出真相了,如今華佗也是雒陽城裏數百隨軍醫工的負責人,雖然隻是臨時的,可他也是有許多事情要忙,畢竟雒陽城裏的傷兵少說也有好幾萬人了,所以華佗見狀也是不再多問,隻是沒好氣地哼了一聲,又是好生說教一番,讓葉成注意靜心休養,莫要輕易動怒等等,然後便起身離去。
華佗一離開,葉成是鬆了一口氣,畢竟他打了賈詡一拳的原因實在是不好對華佗細說,像是手下謀士想要策劃一起李代桃僵,讓葉成和何太後的私生子當皇帝這樣的事情當然不可能對別人亂說,就算華佗這個長輩對他不錯,這種事情也是不能對他說的,哪怕其實葉成心裏一點這樣的心思都沒有。
癱坐在座位上發了一會兒呆,葉成又提起筆來,蘸上墨水在竹簡上刷刷刷地寫了一大長串,等信寫好了又叫過人來仔細吩咐一番:“你多叫幾個兄弟,無論如何都要把這信送回幽州。”
看葉成表情嚴肅,語氣更是不容置疑,士兵重重地一聲應諾,然後鄭重地接過竹簡一轉身便快步離去。
“來人,去請賈左監,幾位徐州來客,還有那個甘寧也一起請過來。”
得了吩咐,士兵很快便把人給請了過來,互相見禮畢,眾人落座,葉成也不轉彎抹角,直接便是開門見山。
“黃巾餘孽郭大賢勾連南匈奴作亂西河,各位已是知曉,我這次叫幾位過來,為的便是要請各位幫個忙。”
“葉中郎可是要平亂?隻要葉中郎你說一聲,我甘寧願做先鋒。”
葉成的話音剛剛落下,甘寧便馬上跳了出來,他也是有點急了,原來心想著來到雒陽會有一番更大的機遇,哪想到他卻是來得晚了,等他來到雒陽是各路諸侯早已出發上路,偌大的一座雒陽城裏就剩下了葉成這麼一位位高權重之人。
不過這原也不是什麼問題,隻要甘寧隨便找個借口離開,他便可以跟上聯軍大部隊的腳步,然後盡力搏一個前程,隻是不等他把借口想出來,郭大賢連同南匈奴作亂的消息倒是先傳到了雒陽。
消息傳來,所有人都是大為緊張,畢竟如今司隸的兵力都集中到了三輔一帶,雒陽可謂是防禦空虛,若是亂軍嫌在並州搶得不夠過癮,要來雒陽這裏打一把秋風,雒陽是鐵定淪陷的。
堂堂一國之都,剛剛才在內亂之中重回朝廷之手,若是馬上就又落到亂軍手中,那朝廷威信何在?所以一接到消息,葉成立馬就召集雒陽城裏所有的兵力,隻要是能打的全都給他召集了起來,按勢力重新編組,隨後葉成還嫌兵力不足,於是沒有放過還留在雒陽,手中有兵的淩操、陳登還有甘寧幾夥人,把他們的三路兵力都整合成了一路人馬,一同布放雒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