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大人。”
一見到童淵,淩操開口就想像以前一樣叫他前輩,可是話剛出口他才想起人家如今好似已經是官身了,再叫前輩於禮可就有點不合了,想改口卻又不知童淵實際上官職為何,憋了半天才憋出了一個大人來,而看他張口呐呐半天無言的樣子,倒是讓一旁的眾人一陣好笑。
“典守別來無恙否?哈哈。”
童淵爽朗一笑,親切地和淩操打了個招呼,淩操是訕訕答應,兩人都是資深江湖人,豪邁幾乎是刻入了骨子裏,卻不想如今見麵居然還弄得一本正經,就像那些窮酸書生一樣,想想就讓兩人不覺搖頭失笑。
“好了,也別弄虛的了,江湖人哪來那麼多規矩。典守,這次找你我等可是有事相求啊。”
童淵直爽地開口倒是合了淩操脾性,或者說這才是他習慣的與人相處的方式,直來直往,有一說一不造作,當下淩操不自覺地鬆了一口氣。
“我已經聽糜家主說過了,這些黃巾還真是賊心不死,之前陶徐州才剛教訓完他們,後來又給了他們機會,讓他們能有一口飯吃,卻不想如今他們還來打秋風,真是讓人不齒。”
當初黃巾之亂,陶謙和劉虞一樣,打殺了一批黃巾軍立了威以後,便大行招安,很是收攏了一批黃巾中的老弱婦孺,給了他們糧食和耕地,讓他們能有安身立命之所,陶謙此舉旨在施恩,而黃巾軍也生受了此恩,而如今當黃巾軍再次進犯徐州,淩操便覺得他們這是在恩將仇報,他對此很是憤慨。
對此,童淵卻是笑而不語,沒有多說什麼,在他看來有些事情並不是能輕易說清楚的,因,果,難斷。
等淩操又罵了幾句,心中不忿稍稍平息以後,童淵才又開口向淩操說道:“典守,此次行動關係重大,對你可是多有倚重。”
“前輩放心,我老淩不會讓你失望的。”淩操一拍胸口,說的是豪氣幹雲。
“嗯,我也相信你不會讓我失望。”童淵撫須一笑,然後突然話鋒一轉接著說道:“不過此次指揮行動的依然不是我。”
“來,我向你介紹一下。”說著轉過身來,讓出了背後三人的身影。
三人中,其中兩人淩操認識,一個是糜竺,糜家的家主,而另一個比之糜竺還要年輕幾歲,臉上帶著溫和笑容的是陳登,徐州三大世家陳家的下任家主,兩人都是徐州的風雲人物,作為地頭蛇的淩操自然認識他們;至於最後一人,看臉容是一個十六、七歲左右的少年,生得卻是矮小了一些,不過雙眼炯炯有神,其中精光流轉,卻是給人以一種精明的感覺。
童淵給淩操一一介紹了三人,陳登和糜竺也是認識淩操的,畢竟淩操縱橫淮泗水域多年,在徐州也算是一個人物,雖然和他們不是一條道上,可總歸聽說過對方的名號,而且這次事關徐州安危,還有要借助淩操的地方,所以兩人打招呼時也是顯得很是謙恭有禮。
到了最後一人:“這小子是王淩,現在在子龍手下人司馬一職。”
江湖人所謂老人小孩乞丐,和尚道士尼姑都要多加注意,所以即使王淩年紀不大,淩操還是沒有輕視於他。
“小子見過淩頭領,不知淩頭領手下可以招來多少人馬?”
招呼一打完,王淩便直接開門見山地向淩操問起了話來,如此直爽倒是讓得淩操頗為欣賞,可他卻沒有意識到有糜竺和陳登這兩個地頭蛇在,童淵又在一旁的情況下,王淩這開口到底合不合規矩。
“能來多少人馬這個不好說。”淩操的回答多少有點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王淩追問:“淩頭領此話怎講?”
“能來多少人,取決於有多少好處。”
“那淩頭領覺得這好處應該是多少?”
“小子可別搞錯了,這好處可不是我老淩要的,而是給那些來幫忙的各水寨人馬的。”王淩終究年輕了一些,話說出口淩操臉上已是有所不悅,“以我和童前輩的交情,隻消說一聲,我手下三百弟兄自是會鼎力相助,可是這次事關重大,隻憑我手下人馬可成不了事,須得借助各路水寨人馬。我淩操的名號在淮泗水路上還算吃得開,可是我憑什麼要求人家幫忙,難道就隻憑我淩操的名號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