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空出了地方。”
看也不看四周正欲拔足而逃的聯軍將領一眼,關羽雙眼隻是直視著華雄,臉上的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緒,隻是淡然得仿佛閑庭信步。
“來將通名。”
放過了四周躲開老遠的聯軍將領,華雄長刀直指來人,敢於在自己大殺四方的時候出來,對方必有所持。
“河東關雲長。”
“沒聽過。”
報出自己姓名,關羽的語氣顯得很輕鬆,哪怕此時他正身處戰場之上,有時候表現輕鬆也就是表現自己的傲氣。
麵對關羽輕鬆的神態,華雄表現出了不屑一顧,想要故作輕鬆?那便先問過我手中大刀,沒有實力的人在戰場上隻有痛哭流涕跪地求饒的份。
兩匹戰馬開始加速,隨著馬蹄的飛揚,兩人距離越來越近,三十步,二十步,十步,九、八、七、六……
“紅臉人,這一刀你能接下否?”
兩馬相交,華雄首先出招,長刀從天而落,隱隱帶著風雷之威,攝人心神。
“噹”
關羽出招,兩刀交擊,一聲清脆鳴響過後,華雄臉上隻剩下驚駭。
一刀,僅僅隻是一刀,華雄已然明白自己沒有和對手爭鋒的可能,不在於對方擁有多麼強大的力量,而在於對方能在千鈞一發之時,用最小的力氣讓自己付出最大的代價。
“好眼力,好巧的出刀。”
華雄想要握緊長刀,可是顫抖的雙手卻隻是一個勁地在那裏發抖,酸軟得幾乎使不上力氣,揪準自己那一刀的來勢,在自己刀勢未曾達至巔峰之時迅猛揮刀,以刀鋒底座截擊落點在自己的刀刃前端,對方看準時機以強擊弱,讓自己的雙手硬受了對方全部的力量,能讓自己雙手麻痹發顫,對方手勁自是不小,可最可怕還是那能準確判斷出手時機和方位的眼力,還有那身隨意動的準確出手,華雄自問神勇卻是無有這份能耐。
勒馬回轉,關羽卻是沒有理會華雄說話,他可不認為像華雄這等武人會如此輕易地認輸,都說文人有風骨寧死不屈;武人也有傲骨,那是寧折勿彎,華雄或許不如關羽,可是關羽知道他們都說同一種人,高傲,不屈,身臨險地絕境,要他投降?
妄想!
果然,華雄並沒有要投降的意思,雖然對於現在依然能緊握長刀就連他自己都覺得是奇跡,可是他僅僅隻是能夠把刀握住而已,麵對殺來的關羽,華雄沒有一點能夠招架的把握。
可他依然義無反顧地催趕著戰馬,向著關羽迎去,他把長刀平放在馬背上,雙手盡可能地握住刀身,身子前傾,把刀穩穩地壓住。
死,也要從對手的身上扯下大塊的血肉下來。這就是華雄昏過去之前最好的執念,他憑借著這股執念,奮勇地向著關羽衝去,他腦中被執念充滿,卻沒發現在兩馬相交前的刹那,關羽不知什麼時候把腳抬起一腳踏在了馬背上,然後高高躍起,躲過了華雄那打算魚死網破的長刀,在空中左手一揮,手中青龍刀的刀背重重地磕在了華雄的後背之上。
重重的一擊,華雄隻敢後背一麻,喉嚨裏一股腥甜湧來,兩眼便是一陣金星亂冒,身子搖搖晃晃地坐不安穩,過得片刻更是身子一軟,整個人從馬背上摔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