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知是槍鋒上的血腥,還是張繡眼中的殺意,一丈距離,一道紅光,有如流星,現於張繡手中,直壓梁興麵門。
好快……
紅光飛速接近,眼中的火光越來越盛,漸漸地掩蓋住了周遭的一切,影像,聲音,甚至是時間的流逝,思維在混沌之中漸漸消失,隻有那一抹越來越接近的紅光,到最後徹底占據了梁興的心神。
“噗嗤”
聲音很輕,梁興胸口爆開的血花卻很搶眼,紅光沒入了他的胸口,在下一刻卻又突然消失,梁興的身體在這時候已經是飛離了馬背,頹然地跌落地上,無神的雙眼中,似乎還殘留著一抹紅色的光影,在日照之下顯出了異樣的透亮。
主將一死,身後的眾多羌人騎兵不禁一愣,他們沒想到不過剛剛交鋒,自家主將居然就被對方在胸口開了個大洞,對方的強悍一瞬間讓他們感到了不知所措。
敵人在愣神,張繡可沒有跟他們客氣的想法,單騎突入敵陣,手中長槍左右翻飛,咽喉、心髒、眉心、腰肋,每一個經過他身邊的羌人騎兵身上都有一處致命的傷口。
西涼騎兵見張繡凶猛,當下更是士氣大振,口中全都發出一聲怪叫,臉色陡然猙獰如惡鬼,一個衝鋒便殺得梁興所部潰不成軍。
“什麼怪物!?”
已經有兩個羌人騎兵陣勢被對方一擊即潰了,雖然後來的程銀、候選、李戡三部人馬雖然看不清其中張繡的千人莫敵,但是對方拿數千人的戰鬥力還是讓他們心中震撼驚訝不已。
隔著老遠,三人互望一眼,合作多時的默契讓三人在瞬間便決定了分工,由李戡帶著八千人馬在正麵牽製敵人,程銀和候選則各自領著手下的三千多和兩千多人分兩翼包抄張繡。
張繡如今一心隻想著早一些殺回漆縣,好確認叔父的安危,所以他是一直線的往前殺去,對於兩翼是真真正正的放空了不管,實際上不止是兩翼,張繡甚至對身後的四千多西涼騎兵也是根本沒放在心上,要不是他們跟得緊,張繡早就成了孤軍深入了。
不過饒是如此,在張繡座下纖離拔足狂奔之下,身後的西涼騎兵為了跟上他已是把陣型漸漸地越拉越長,以西涼騎兵如此陣型,若真是被人兩翼包抄,極為容易被分割圍殲,同時陣型猶如厚度不足,正麵的衝擊能力又受到極大的削弱,要給敵人纏上,一時半會也無法輕易衝破敵人的陣勢。
程銀三人爭戰多年,經驗老到,自是對此門道心中有數,張繡如今多少有些失了理智,對三人的動靜完全沒有警覺,依然是一個勁地往前直衝,渾然不知他若是再如此橫衝直撞下去很有可能會連性命都丟掉。
不管張繡的武力再高,他的體力總不會是無限的。
不過就在程銀三人見張繡居然如此上道,不但自己一人丟開部下,單槍匹馬直殺入敵人陣中,其背後的部隊居然還排成了一個如此利於他們夾擊的陣型,他們可是高興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