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凱在那裏摸不清太史慈的心思,臉上的表情就開始變得有點不自然起來,而這種不自然又讓太史慈劍下的使者心頭恐懼再現,那雙腿的擺子是打得更厲害了,甚至眼裏都已經開始隱現淚花了,看得出來,他真是被太史慈嚇得不輕。
在這個氣氛壓抑的關頭,跟隨太史慈比較久的文聘了解太史慈,心想自家大人八成又是遲鈍發作,沒有聽出來剛剛衛凱話語中的暗示,一念及此,文聘也不想讓事情一發不可收拾,於是微不可察地歎了口氣,毅然地站了出來,給了太史慈一個台階:“大人,軍務繁忙,請大人抓緊時間。”
一聽文聘說話,太史慈心裏不禁暗讚一聲他的機靈,同時順勢收劍,那使者見自己終於脫離了險境,不禁是長長的吐了一口氣,雙腿幾乎是隨著這口氣吐出失去了站立的力氣。
衛凱皺著雙眉,心想他說話太史慈無動於衷,文聘說話,他卻收起了長劍,這是什麼意思?親疏有別到對我如此不待見?
衛凱還在那裏耿耿於懷著太史慈剛剛的反應,那邊使者已經在太史慈的一聲“滾吧”之下飛也似地跑走了,等使者的身影從眼前完全消失,文聘才一臉無奈地對太史慈說道:“大人,剛剛衛主簿不是已經和對方談好條件了嗎?你為什麼不順著台階下呢?”
眨了眨眼,太史慈賣萌般的看了文聘一眼,然後十分驚奇地反問道:“誒?伯儒什麼時候和對方談好條件了?我怎麼不知道?”
衛凱當即一囧——自家大人也真是太遲鈍了吧!
第二天,那使者再次來到了陳倉,不過這一次他不再傲慢無禮,而是一片低眉順眼的模樣,替袁術送上了千斤黃金,以示相謝太史慈的救命之恩。
經過昨晚文聘和衛凱的一番講解,太史慈當然是不會再跟袁術客氣,直接把黃金收下,稍後就把這些黃金當作傷亡將士撫恤,全都發了下去,因此對將士們的用心,陳倉城中的士氣也是被小小地提振了一些。
…………
七月初十,車騎將軍皇甫嵩所率援軍先鋒到達陳倉。
“公路,別來無恙否?”
和袁術打著招呼,袁紹的臉上完全是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樣,讓人看不出絲毫破綻來。
“袁紹,你來幹什麼?”
倒是袁術,一見袁紹領兵到來,臉上便毫不掩飾地露出了濃濃的敵意,生怕別人看不出來兩人之間的矛盾一般。
“陛下知前線戰事不利,特命皇甫車騎領兵三萬來援,紹正是奉皇甫車騎之命,先行馳援公路。”
袁紹依然是一副謙謙君子的模樣,可袁術卻是臉色變得非常難看,因為袁紹說得是事實,前線戰事確實不利,而且變得如此不利的原因還是出在他的身上,所以他更加無話可說,麵對著袁紹那在他看來充滿了譏諷和揶揄的話語,袁術隻能咬牙生受,作聲不得,一時間袁術是被憋得心中邪火亂竄。
“袁術聽令,車騎將軍有令,著令虎賁中郎將袁術立即加建營盤,清點糧草還有陣亡將士名單,以侯車騎將軍到來。”
“諾。”
看著袁紹那拿著雞毛當令箭的得意摸樣,袁術覺得自己將養了十多天才剛剛將養好的傷口幾乎就要被袁紹氣得爆裂開來了。
另一邊,陳倉城中。
“孟德,你來了?!”
和袁紹一同任先鋒,先行一步馳援陳倉的還有曹操,對於曹操的到來,太史慈當然是無任歡迎,不單止是因為之前眾人一同平定黃巾時結下了友誼,更因為太史慈知道曹操胸中的韜略雄偉,在抗擊叛軍之時能幫自己不少忙,更兼曹操帶來了一千五百兵馬激起了城中守軍的士氣,是讓得太史慈更加歡迎對方的到來了。
“嘿嘿,子義別來無恙否?這次我來,可是花大代價從劍英那帶了些好東西來,保準讓你大吃一驚。”
一打完招呼,曹操便招呼身後親信李乾上前來,遞過一個包裹,太史慈好奇地打開包裹一看,然後又馬上緊張地把包裹一下綁緊,和曹操對視一眼,然後兩人會心地一聲奸笑,看來叛軍這一下子是要吃個大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