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涼軍兵分三路,完美配合著回轉前衝,肆意絞殺著四散的叛軍,在西涼軍的高超戰術素養之下,叛軍是連一點組織抵抗都做不到。
而作為把西涼軍的戰術能力發揮得淋漓盡致的總指揮,徐榮的指揮能力無疑是可怕的,每一次西涼軍大旗在徐榮的命令下左右舞動,西涼軍中便會相應地作出調動,派出人手精準地殺向那些剛剛聚集起來試圖突圍而去的叛軍,每有所指,從無差錯。
“騎術高明,作戰英勇,不管如何調動到頭來還是能保持著隊型不亂,這西涼奇兵真是名不虛傳。不過,更厲害的還是那個徐榮,隻是憑借著騎兵衝鋒間的間隙,他便能清楚掌握整個戰場的局勢變化,隨後下達正確的指令,這份洞察力和臨機應變之能,除了當年的段紀明,縱觀當今天下,也就隻有這徐傅軍有這份能耐了。”
西涼軍的表現超出了皇甫嵩的預料,不過城頭上把一切盡收眼底的皇甫嵩,其神色卻是越來越凝重。
“西涼鐵騎如此強悍,那當初在廣宗,董卓又為何會輸得如此難看?難道真如子幹所說,董卓居心叵測?”
漸漸地,董卓之前所表現出來的驕橫和無禮在皇甫嵩心中變得越來越清晰,而他的心頭也變得越來越不安。
“大人,西涼軍反擊了。”
皇甫嵩一震,閻忠的呼喚讓他回過了神來,連忙舉目觀望,就看見徐榮令旗一揮,李傕便帶著所部把握著叛軍前鋒混亂和後軍之間連接不順,借著四軍和五軍之間尚未合攏的缺口衝殺而入。
“側翼!娘的!叫田璜給我頂住!”
臧洪一手扯住身邊的副官領甲,眼睛一片血紅,嘴唇一片幹裂,咆哮的聲音更是嘶啞,看著自家主將的凶狠模樣,副官不禁吞了口口水,然後也不等臧洪把手放開,便掙紮著脫離了臧洪的掌控,逃也似地跑向側翼傳令去了。
副官飛快地跑去傳令了,可是臧洪卻依然是一臉氣急敗壞的,雖然他明知道這樣於事無補,可是他就是無法保持冷靜,因為隨著一軍陣勢的崩潰,他所在四軍的側翼已經完全失去了防護,被得到了足夠回轉空間的叛軍調集了人馬連番衝擊,一時間是傷亡慘重,陣勢岌岌可危。
一軍如此輕易地崩潰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更是讓臧洪措手不及,原本他和對麵的李延正按照皇甫嵩的命令,逐漸合攏雙方的陣型,壓縮叛軍的活動空間,而二軍和三軍也已經配合著作出了調動,隻要能確實地把雁行陣的兩翼收攏起來,限製住叛軍的行動,讓他們無法提起速度來,那麼到時候麵對著數萬靜止不動的高頭大馬,接下來的就會是漢軍一麵倒的屠殺。
可惜,皇甫嵩的計劃卻因為周慎的過早落敗而出現了變故,近萬的叛軍騎兵衝破了一軍的封鎖,得到了難得的回轉空間,邊章也不全是是隻懂得紙上談兵,緊抓著這個機會,他下令讓前鋒部隊調轉馬頭,衝擊臧洪和李延所在部隊。
而這一下,注意力都放在了應對正麵而來的叛軍上的兩部人馬根本是連一點防禦都來不及作,就被叛軍的騎兵衝入了陣中,大肆殺戮,攪得兩軍的陣勢是一塌糊塗。
想不到兩軍還沒成功壓製住敵人的活動,自己就先被敵人壓縮了陣型厚度,生生地被叛軍削掉了好幾排的士兵。
臧洪一邊罵著該死,一邊卻隻能派心腹田璜帶領著三千刀盾手臨時上前阻止叛軍的繼續衝鋒,可是對著已經跑起來了的騎兵,漢軍的刀盾手僅僅隻能起到延緩對方速度片刻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