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擁擠不堪的界橋,曹性冷酷地一笑,舉起手中長弓,搭上一支火箭,瞄準了被綁著橋下那不起眼的小小突起。
“著!”
心中一聲輕喝,手中弓弦猛然震動,在曹性充滿著絕對自信的眼神注視下,箭矢化為一枚帶火流星,精準地破入了那幾個小小的竹筒當中。
“轟!”
幾日之後,這震撼人心的轟然巨響再度響徹大地,飄飛的火焰瘋狂地擇人而噬。
“啊!”
“救命!”
“哇!”
一聲聲慘呼響起,陣陣的哀嚎充斥著著一方天地。
突然而起的火焰吞噬了許多黃巾軍的生命,可是更多的黃巾軍,卻因為界橋的倒塌而落入水中,不熟水性的黃巾軍在湍急的河水中沉浮呼喊,乞求著一根能救命的稻草。
可是越是掙紮,他們便越是驚恐,越是呼喊,他們隻能越發感到絕望,雨季的清河失去了往日的溫馴,高漲的水位更是使得它顯得凶險萬分,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不少落水的黃巾軍已經被河水吞噬失去了蹤影,也有的在河水衝擊之下身不由己地掙紮著流向遠方,直到力盡後,絕望地沉入水底。
“放箭、放箭、放箭!”
界橋被毀,南岸的黃巾軍失去了退路,同時也失去了同伴的支援,看著那空無一物的河麵,黃巾軍不知是因為身陷絕境而感到絕望,還是被剛剛那震天的巨響和洶湧的火焰嚇破了膽,此刻的黃巾軍隻是呆然的望著身後,完全不知所措,直到一陣急驟的箭雨在兩側山崖上狂射而來,他們才總算回過了神。
隻是已經晚了。
“噗嗤”
“哇!”
“啊!”
不過短短的一瞬間,鋪天蓋地的箭矢落下,覆蓋了狹道,其中的黃巾軍來不及逃走,不,根本就是逃無可逃,被這如雨傾瀉的箭雨穿入身體,一蓬蓬的血花爆起又瞬即消散,隻餘下黃巾軍死前悲呼哀嚎的餘音還繚繞在這處山道之間。
無數的屍體倒在地上,南岸的黃巾軍幾斤滅絕,看著這突然而至的慘烈景象,尾敦先是一愣,隨即一陣狂喜,一舉手中佩劍,掩不住興奮地高聲叫道:“殺出去!別放過一個黃巾軍!”
“吼!”
身先士卒地,尾敦衝出了營寨,在他身後,如狼似虎的漢軍衛士們緊隨而出,眼裏一片的血光閃耀,就和一開始的黃巾軍一樣,帶著無匹的如虹氣勢,洶湧著向幸存的黃巾軍衝殺而去。
“羽林中郎將葉大人麾下,羽林左監曹性在此!尾大人,葉中郎有令,請尾大人務必留下活口!”
剛出營門,山崖之上的曹性便露出身形,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向著尾敦大聲呼喊。
…………
清水河北岸,離界橋十五裏處。
葉成:“界橋已毀,這下黃巾軍要想攻過南岸,除了搭建浮橋,就隻能坐船過河了。”
賈詡:“現在是雨季,清河水位暴漲,水流湍急,黃巾軍中多是北人,不諳水性,要他們搭建浮橋,難於登天。”
葉成:“不過,要他們坐船……就算過了南岸,怕是黃巾軍都已經暈船暈地手軟腳軟了,哪裏還能再戰?”
賈詡:“所以,他們不會直接攻向南岸,而是會繞道界橋和東武城之間登岸,然後等休整完畢,士兵恢複了體力再行攻打清河。”
葉成:“如果,這時候他們聽到說東武城守軍已經北上增援廣川,那他們肯定會改道先行攻下東武城。”
賈詡:“所以,大人你才會要特意留下黃巾軍的活口。”
“哼。”邪邪一笑,葉成話鋒一轉,問道:“胡車兒已經出發了吧?”
“回大人,胡車兒已經出發去甘陵了,以胡車兒的腳力,估計兩天就能到達。”輕輕一躬身,賈詡恭敬地回答了葉成的問題。
“那麼到時候尾敦背上增援東武城的消息,你也準備好人選通告廣宗了嗎?”
“回大人,一切已經就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