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去,廖化一槍洞穿了一名紅著眼正在四處劫掠著眼所能及的財物的黃巾軍,還不等屍體倒下,一旁又傳來了女人的尖叫,轉過頭去,一個黃巾軍彷如發瘋的公牛,嘴裏喘著粗氣,一雙粗糙的大手在不斷地撕扯著女人的衣服,在恐懼的壓迫下,這名黃巾軍失去了理性,按照本能,肆意地宣泄著胸中翻騰的情緒。
眼角一抽,廖化的臉色驟然變得猙獰,快步走到黃巾軍的背後,雙手反握著長槍剛剛舉起,又狠狠地刺入了黃巾軍的後心當中。
直到劇痛臨身,死亡籠罩而來,黃巾軍才算是恢複了理智,隻可惜他變得清明的眼睛還來不及烙印下對這世界最後的印象,他便徹底地失去了氣息,變成了屍體。
看著黃巾軍的屍體慢慢滑落槍鋒,廖化心裏突然一股暴躁的情緒油然而生,讓他覺得靈魂仿佛在被什麼東西灼燒著,眼裏漸漸地染上了一層瘋狂的神色。
緊咬著牙,廖化深深的呼吸了幾口氣,卻隻讓他感到心中被灼燒得越來越痛,沒有伸手去攙扶還坐在地上滿臉驚恐的女人,廖化轉身向著縣衙深處跑去。
一路上,凡是被廖化看見的黃巾軍都沒有逃過他的追殺,曾經有黃巾軍試圖抵抗,但是此刻的廖化狀若瘋狂,出手間每一招每一式都是如此的拚命,完全就沒有把自身的安危放在心裏,在廖化如此的舍命之下,沒有一個黃巾軍能在他手上走過一個回合。
來到縣衙的後園,一路上廖化已經殺了不少的黃巾軍,可是他心中的煩躁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減弱,反倒心中有一股黑暗在蔓延,原本沸騰的熱血此刻竟慢慢地變得冰涼,讓廖化直想躺在地上大哭一場。
強忍著哭泣的衝動,廖化的臉上已是一片痛苦,扭曲的眼角已經能夠看到水光的湧現。
“啊!”
發出一聲像是哭喊的大叫,廖化一腳踢開了一間房間的門,然後衝進房裏,瘋狂地揮舞著手中長槍,大肆破壞著房中的擺設。
等到房間裏的一切都被毀壞,廖化又衝出了這個變得一塌糊塗的房間,又是一腳,踢開了旁邊的房門,然後,他就看到了躺在房間裏頭,眼中猶自帶著怨毒的少女赤裸的屍體。
“乓啷”一聲,手中的長槍掉落地上,廖化隻感到眼前一黑,一股深寒從頭開始侵蝕著他的身軀,顫抖著,廖化的臉上現出了迷茫和痛苦,呢喃著,眼角的淚水開始滑落,如冰山般的少年被勾起了心底不堪的回憶,為了逃避這段回憶所構建的封閉感情的牆壁在這一刻轟然倒塌。
廖化衝出了房間,一路狂奔,一直來到了側廳當中,被門檻絆倒,廖化跌倒在了地上,逃避著身後那讓他備受壓迫的房間,廖化在地上用盡全力地爬著,但是隻不過刹那之後,他便停了下來,然後“哇”地一聲,廖化不可抑止地哭了起來,嘴中一直在含糊不清地說著“對不起”。
四周的年輕士兵看著上司突然在竭斯底裏地大哭,全都一臉不明所以,隻有幾個明顯經曆過風霜的老兵,看著廖化趴在地上痛哭,瞬間他們便明白了什麼,然後隻是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就帶著其他年輕的士兵離開了這個側廳,隻留下廖化一人,在那裏哭個痛快。
一邊聽著士兵的講述,葉成來到了廖化的跟前,看著哭得昏了過去的廖化,他也隻是微微地歎了一口氣,然後便蹲下身子,輕輕地把廖化背到了背上,向著後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