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廖化和他的同伴來說,這兩百多黃巾軍根本不放在他們眼裏,依靠廖化的居中指揮和王越一眾弟子的武藝,要擊潰他們隻不過是時間問題而已。
而如今有了潘鳳這個人型坦克的加入,廖化一方應對黃巾軍就顯得更加地從容了。
之間潘鳳把短刀重新插回刀鞘之中,雙手一提巨斧,口中發一聲喊,整個人便馬上化身人型坦克衝入了黃巾軍之中。
潘鳳一衝入到黃巾軍的陣勢裏,也不用什麼精妙的招式,就是一招橫掃千軍反複使出,依據巨斧的長度以及自身巨大的力量,黃巾軍中便無人可當,潘鳳過處,黃巾軍便是倒了一地,碎肉橫飛,殘肢遍地,血流成河,霎時間,黃巾軍便已被潘鳳殺得幾欲崩潰。
潘鳳的勇猛不但殺得黃巾軍心驚膽顫,就是廖化一方也是看得打了個冷顫,不過幸好,對於這種極具視覺衝擊力的戰鬥,他們早已在葉成身上見識過,而且以葉成那和潘鳳相比稱得上文質彬彬的身形,憑借著一杆長槍,在戰場上卻能殺出碎肉斷骨殘肢內髒汙血從天上一直交織錯落到地上的修羅場景,那給人的震撼,現在的潘鳳與之相比還遠遠不如,所以廖化等人僅僅隻是一晃神的時間,便又重新恢複到了戰鬥狀態,投入到了對黃巾軍的追剿之中。
廖化下令讓王越的一眾弟子以小組為單位對黃巾軍進行分割殲滅,又派人掩護住隻懂得直線向前衝的潘鳳的後背以後,他手握長槍,來到了躺在地上,還艱難地留著一口氣的黃巾將領身前。
情報,是廖化目前最需要的,而這個黃巾軍的小頭目應該可以給他提供一些他用得著的東西,隻是可惜,縱使黃巾將領出於對生存的渴望而對廖化的提問知無不言,可他那嚴重的傷勢還是使得他隻來得及給廖化提供成安一帶黃巾軍的駐軍數目便一命嗚呼了。
廖化皺著眉頭站起身來,心中對於沒能獲得足夠的情報自是不滿,隻是人已經死了,他又能如何?
廖化在心中稍稍整理了一下所知不多的情報,盞茶時間後回過神來,一眾黃巾軍就已經被殺得四散而逃了,而沒來得及逃走的黃巾軍全都變成了屍體,永遠地留在了這處略顯荒涼的官道路旁。
眾人隨意地打掃了一番戰場,從死去的黃巾軍身上獲得了聊勝於無的戰利品以後,潘鳳便對著廖化等人發揚了東道主精神,力邀眾人隨自己一道去他成長的村子休息。
廖化和一眾王越弟子簡單商量一番以後,見日頭已過,一場拚殺後眾人俱感疲憊,能有一處瓦房遮頂怎麼也比露宿野外要強,於是便跟著潘鳳的腳步,向著潘鳳出生的小村莊走去。
隻是等來到地方以後,眾人不禁一陣歎息,一條不大的村莊,房屋破敗殘舊,其中早已是人去樓空,在村頭處那幾棵年頭不短的大樹,此刻已經枯萎,幹裂的枝幹傾斜著倒在地上,幾條忠犬即使化為白骨,也依然盡忠職守地守護在主人的屋前。
整條村莊毫無生氣,彷如一片鬼域,而在破敗的房屋牆壁上那烈火焚燒後剩下的黑灰,以及地麵上沾染的暗紅血跡,在通告世人村莊因為人禍而被迫荒廢的真相的同時,也為這村莊增添了幾絲冤魂索命的陰沉。
麵對家鄉的慘象,潘鳳卻很是平靜,望向四周的廢墟時眼中沒有什麼悲憤和傷痛,隻是帶著一種遊子歸家的懷念,或許不管他的家鄉如何的物是,人非,但這裏依然是那個養育他長大,承載著他少年回憶的家鄉。
“人走了,可地方還留著。”淡淡的懷念,淡淡的微笑,潘鳳走在村中狹窄的小路上,口中說出了一句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向廖化等人釋放心情的話語。
走著走著,潘鳳的腳步停在了一處小院門前,七零八落的圍欄,隻剩下半邊的木門,一座不斷大的木屋被兩件更顯低矮的茅草房環繞在中軍,木屋前一塊不大的空地,一陣風吹過卷起空地上的沙塵飛向空中。
看著眼前這座和村莊中別的房子一般破敗的小院子,潘鳳笑了,笑得有如孩童一般純真,舉起右手,輕輕地推向木門,卻不料腐朽的木門在和潘鳳的大手相觸的瞬間便轟然倒落地上,在發出一聲砰然悶響以後,木門便分裂成了數不清的碎塊。
臉上依然掛著那純真的笑容,潘鳳無奈地搖了搖頭,隨即舉步走向了中間的那座木屋,一邊走,潘鳳口中還一邊熱情地喊道:“三叔,我回來了,我帶了些朋友回來,借你的屋子睡一晚。”
說著,潘鳳的腳步已經邁入了木屋之中,等不到回答,潘鳳從地上撿起幾根茅草,當做掃把一般隨意地掃了掃木屋的廳堂,惹起了一片塵埃飛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