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八 局,棋,局外(1 / 2)

“哈秋、哈秋、哈秋”

剛從張讓的府邸出來,葉成便連著打了三個噴嚏,吸溜了一下正在鼻孔裏醞釀著的鼻涕,葉成又用手摸了摸從早上就一直跳個不停的眼角。

“到底是誰在背後罵我?說長論短的,一定是女人,嗯一定是。”

一邊苦中作樂式地自我安慰著,葉成一邊沿著大道前行,看方向,他的目的地應該是當朝太尉楊賜的府邸。

…………

“啟稟老爺,羽林中郎將葉成大人求見。”

“嗯?葉成?他來何事?”

“回老爺,老奴不知。”

“可有拜帖?”

“回老爺,葉大人不曾遞上拜帖。”聽完管家的回報,楊賜雙眉輕皺,心中思索不斷。

這葉成與張讓過從甚密,雖然看樣子兩人更多的隻是合作關係,但是我和何進之前畢竟對他頗有敵意,這葉成又不是一個會忍氣吞聲的主,而且自從那次在大殿上表示了有限的善意以後,他便不曾和我們兩家有過什麼接觸,即使是前幾日幫他把荀攸安插在西園軍中,接掌了他留下的左助軍校尉的職位,事後也隻是荀攸一人以荀家子弟的身份前來打了聲招呼而已,葉成還是一點表示都沒有,難道他們兩人當時便已經有了嫌隙?也不對,兩人以前的來往就不能說是多麼的親密,在陽翟時荀家的傾力相助也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如今兩人的表現應該也是如此,僅僅隻是合作關係而已。

話說回來,現在荀家還會和葉成繼續合作下去嗎?荀家畢竟是士族名流,而葉成在回來雒陽以後卻是和張讓之間來往頗多,若是顧慮名聲,荀家還真有可能斷絕和葉成之間的合作。不過若是他們之間斷了合作,之前聽說的葉成在羽林軍中的大動作又是怎麼回事?沒了荀家在背後的支持,他哪來的底氣搞出這麼大的動靜?是張讓?不可能,張讓這個閹宦雖然是陛下的親信,但是有我跟何進在,他也不可能如此明目張膽地作動作。那這葉成到底是怎麼回事?這次他前來難道就是為了此事?若真是如此,他又憑什麼認為我會插手?

“父親,這葉成此次前來,到底是所為何事?”

一聲提問打斷了楊賜的思考,楊賜抬頭看了自己的兒子一眼,慢慢地搖了搖頭。

“葉成素來行事出人意料,為父也猜不透他的來意。”

“那……這葉成我們到底是見,還是不見?”

“見!為什麼不見!文先,你留下來,好好見識一下這個最近風頭正盛的後起之秀。”

…………

房間很明亮,但是房間內清冷的空氣卻讓人感到了壓抑,在幹淨的房間裏飄起的幾粒灰塵,在陽光映照下少年臉上卻了無生氣的表情,一切都讓人心裏是那麼的不舒服。

“你就是那個被葉大人俘虜的黃巾賊?”

“……”

“你叫什麼名字?”

“……”

“我是羽林中郎將葉成,葉大人麾下司馬,賈詡。”

“……”

“黃巾軍現在的情況不容樂觀,各地的豪族武裝,朝廷的鎮壓軍隊,還有不堪其擾的老百姓所組成的義軍,黃巾軍的覆滅不會太久。”

“……”

“隻可惜黃巾軍覆滅以後,他所造的孽卻不會消失,反而會愈演愈烈,到時天下蒼生遭的劫難隻會更加深重。”

少年的眼神動了,還是那麼的茫然,那麼的了無生氣,但是它確實動了,雖然隻有那麼短短的一刹那,而且還是如此的微不可察。

“黃巾軍罪孽深重,縱死亦不能謝其罪。”

“……”

“我給你一個機會。”

站起身來,賈詡走到了少年身旁,在他的耳邊如惡魔般呢喃引誘著。

“做葉大人的一把刀,砍掉黃巾軍所引起的災禍之根,給百姓一條活路。”

微不可聞的呼吸噴吐在賈詡的耳邊,卻讓賈詡帶著得意的笑容走出了房間。

…………

“典大哥、典大哥,我要去雒陽,你讓我去嘛。”

“胡鬧!現在到處兵荒馬亂的,你去什麼雒陽!就連我們這些大男人現在都不敢到處亂跑,你一個女人家亂跑什麼!”

眼看著之前一直很照顧自己的典大哥突然間態度轉變,說話間語氣頗重,少女心中直感委屈,眼睛紅紅地望向了一旁的嫂子,卻是看到嫂子也是又憐又痛地看著自己,好半響之後才搖了搖頭,表示不會幫她勸說自己的丈夫。

眼看得自己最大的靠山也不支持自己,少女倔強地一仰頭,忍住了委屈的淚水,小嘴嘟起,快步走回了自己的房間。

“抱歉,大人,我家妹子失禮了。對了在下姓典,名韋,是這處莊子的主人,敢問大人名諱。”看著少女離開了大廳,典韋隻是無奈地搖了搖頭,隨後便向著趙雲一抱拳,為少女的失禮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