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何計?”波才一聽黃邵所說,眼中果然露出喜色,急切地開口問道。
黃邵生怕波才情緒反複,當下也不賣關子,答道:“渠帥可以引陳國左髭丈八所部進入潁川,然後奪其所部。”
隨著黃邵說話時右手用力握緊,波才的心也仿佛被黃邵給抓緊了,一陣壓抑的狂跳不止。想到陳國那五萬多的兵力,波才的眼中再次出現了狂喜的神色,但是隨即似乎想到了什麼,波才的眼神又黯淡了下來,開口說道:“雖說陳國不是太被大賢良師看重,但左髭丈八畢竟是統管一方的渠帥,不是會那麼容易被我們吞並的。”
由於黃巾軍並沒有就軍隊製定一套完整健全的製度,所以雖然張角在黃巾軍中威信極高,但是其手下之間互相吞並的事情時有發生,隻不過之前大都是一些小部隊之間出現互相吞並,而像黃邵提議的由一方渠帥吞並另一方渠帥的情況卻從未發生過,隻不過對於靠吞並別人從而爬到如今地位的波才而言,規模的大小完全不是問題,他所擔心的僅僅隻是吞並左髭丈八所部時會遇到的問題而已。
不過誰叫波才手下有兩個得力助手呢?
波才的話音剛剛落下,一旁的楊鳳不欲黃邵專美於前,搶著說道:“渠帥不必憂心,屬下有辦法能順利吞下左髭丈八的部隊。”
“什麼辦法?”
聽得波才急切的語氣,楊鳳先是臉帶得意地掃了黃邵一眼,當見得黃邵也正一臉認真地盯著自己看的時候,楊鳳這才心中滿意地說道:“此計說來其實甚是簡單,說穿了就是想一個借口把左髭丈八騙到潁川,然後再把左髭丈八除掉,隻要沒有了左髭丈八,其部下必定會瓜分陳國的軍隊,到時候隻要我們再把大軍帶到潁川和陳國交界,嚴命陳國軍隊歸順,迫於我軍的威脅,左髭丈八的部下一定會乖乖歸順。”
波才和黃邵聽完楊鳳所說,都同時皺眉思考了起來。
由於張角當初在組建軍隊的時候並沒有製定出一個完整的管理體係,所有的關於軍隊的管理都得靠軍隊統領的個人力量,而這也逐漸造成了黃巾軍的士兵變成了各個統領的私兵,他們隻聽從自己的直轄上司的調遣,至於上司的上司,哪怕對方頂著一個渠帥的名頭士兵也不會聽從對方的命令。
繼續演變下去,就必然地出現了軍隊統領為了害怕部下分薄自己的權力而把所有士兵的指揮權統統收歸旗下,哪怕士兵再多,軍隊的統領也最多隻會讓自己的心腹部將統領自己手下不足百分之一的部隊作為部曲,而且這些能單獨領兵的部下還一定不會太多。
拿波才手下舉例,潁川黃巾號稱二十萬,其中有整整十五萬是直接歸到波才的旗下,剩下的士兵中有四萬多則是彭脫自己募集得來,不能算入波才的手下,其餘的則是各投向波才和彭脫的各級黃巾軍將領的私人部曲,像是楊鳳和黃邵這樣被波才引為心腹的黃巾將領,隻有在像之前圍攻陽翟的時候需要分兵多路,波才才會臨時授予他們數萬人部隊的指揮權,這些指揮權到了戰後則會被波才收回手中,平常直轄於他們的部曲也隻有區區的一兩千人罷了。
正是基於黃巾軍的這種管理上的混亂,所以楊鳳提出的計劃實現的可能性非常高,現在波才和黃邵所煩惱的隻是要用什麼借口才可以把左髭丈八騙過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