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按照昨夜商量好的,太史慈帶領著一千士兵來到潁陰西門搦戰,而城頭上的黃巾軍則在太史慈冒頭的那一刻就手忙腳亂地把城門關閉,然後所有黃巾軍都縮到了城牆之後,連頭也不敢冒出來。
見著黃巾軍的孬勁,太史慈知道黃巾軍是沒有出城一戰的打算了,於是迫不得已,太史慈隻能扯開了喉嚨對著城頭上一陣大罵,隻是一連兩個時辰過去,不管太史慈怎麼叫罵,潁陰的城門硬是沒有一點鬆動,而城頭上的黃巾軍也是絲毫不見動靜,從外麵看上去整個潁陰城就像是一座鬼城一般。
停下了叫罵,感受著喉嚨裏的灼燒感,太史慈突然覺得自己的所作所為簡直就像是在耍猴,而且他還是那隻被耍的猴子,感覺特鬱悶。
“想不到黃巾軍中竟也有這樣的能人,居然能看破你二人的計謀。”在大帳之中,聽完士兵對戰事進展的回報,鍾繇不禁發出如此感歎。
荀彧道:“元常,你搞錯了。”
鍾繇不解:“我哪裏搞錯了?繇願聞其詳。”
搖了搖頭,戲誌才接過了話茬,解釋道:“如今局麵,非是黃巾軍中有能人,而是黃巾軍被打怕了。”
鍾繇皺眉反問:““怕了?”
“沒錯,黃巾軍怕了,因為若是黃巾軍中有人看破我二人計策,那他們現在應該是為免我軍惱羞成怒強行攻城從而迅速做好守城的準備,但是麵對太史校尉的挑釁,黃巾軍卻是不作回應,所有士兵縮在城牆之後,連一個斥候也不曾露麵,正是因為他們之前被葉校尉打怕了,現在隻敢縮在城牆後麵,就像是小孩子被人一頓狠打,以後見著打他的那個人就會害怕得兩腳發軟一樣。”
聽了戲誌才的解釋,一旁的鍾繇這才一臉的恍然大悟,雖然另外幾名一同留下守營的世家子弟臉上臉上還是有著懷疑,但是鍾繇卻依然堅定不移地相信著戲誌才,因為鍾繇清楚的知道戲誌才的才能到底有多大。
事實上戲誌才還真沒說錯,現在潁陰城內的黃巾軍統領還真是臉色蒼白,身上虛汗不斷地在縣衙大堂裏來回踱步,就好像不把地板踏穿誓不罷休一樣,而造成這位黃巾軍統領如此失態的當然是因為堵在了潁陰西門之外的那一千漢軍了。
“媽的!這見鬼的漢軍不在陽翟呆著,跑來潁陰幹啥,還偏偏在渠帥帶著大軍離開的時候來,這不是找茬嘛!”
因為城外漢軍的壓力,這名黃巾軍統領現在已經開始語無倫次了,而他的這些表現落在一旁的黃巾軍低級軍官眼裏,更是加深了這些低級軍官心裏的煩躁。
“不好了!統領,不好了!”
突然一個黃巾軍士兵跑進了縣衙,一邊跑嘴裏還一邊緊張地大喊大叫著。
“媽的!不好、不好,漢軍都堵在城外了,現在誰好不知道要不好了!”
黃巾統領衝前幾步,用力一腳踹在剛剛跑進門的士兵身上,把士兵踢得倒在地上一陣呲牙咧嘴,隻是現在緊急關頭,士兵也顧不得身上疼痛,馬上翻身而起,在黃巾統領的大罵再次出口之前,士兵便用極快的速度說出了一個滿堂皆驚的消息。
“城外漢軍轉向城外家眷居住的大寨而去了。”
士兵的話一說完,包括剛剛還躁動不已的黃巾統領在內,縣衙大堂裏的所有人都被驚得說不出話來,一瞬間,整個縣衙大堂裏隻剩下了士兵那急速的喘氣聲。
就在剛才,帶領著數百士兵埋伏在樹林裏準備接應太史慈的葉成見太史慈罵了差不多兩個時辰,城中的黃巾軍還是不為所動,雖然不知道是因為太史慈罵得實在太斯文還是黃巾軍中真有能人看破了荀彧和戲誌才的計謀,反正葉成是沒有耐心再等下去了。
就在葉成想著要如何才能把黃巾軍引出城來的時候,他忽然想起之前淳於瓊報告黃巾軍動向的時候,有說過波才在北上之前曾經派人去了南麵一趟,然後隔天早上就有數萬頭綁黃巾,年紀介於十一到十五歲之間的少年從南麵而來進入城中,然後再跟隨波才主力一起北上。
聯想到昨日太史慈說在潁陰城內走動的幾乎都是黃巾軍,其他的老弱婦孺基本就沒有看到,以葉成親眼所見的黃巾軍在昨日防守上的散漫,城中居然就隻有黃巾軍的身影,這些事情意味著什麼,已經是呼之欲出了。
一想到這裏,突然間福至心靈的葉成馬上果斷地向著士兵下令,一來調整各路埋伏的兵馬,二來叫過一名士兵跑到太史慈麵前,特意扯開嗓門,大聲傳令道:“太史校尉,葉大人有令,剛剛探得在潁陰南麵有數萬太平道信徒聚集,葉大人命太史校尉馬上率人南下,與葉大人會合,一同攻打那數萬太平道信徒。”
太史慈一開始還沒弄明白這傳令兵說話這麼大聲是怎麼回事,這麼大聲傳令不明擺著是讓敵人知道你想幹什麼嗎?原本太史慈還想教訓這傳令兵兩句,但是等士兵話音一落,太史慈馬上就發現縮在城牆上久久沒有動靜的黃巾軍突然一陣喧鬧,到得這時候太史慈要還不知道這又是葉成用計,那他就不是那個曆史留名的江東名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