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就在大木喊出這句話的時候,葉成和荀攸迅速交換了一個眼神,然後葉成就叫住了那名士兵,把大木重新帶到了葉成麵前。
葉成這一舉動讓大木看到了生的希望,於是他不敢怠慢,還沒等葉成等人詢問,他就主動把昨天他們占領小縣城到晚上的動亂發生,黃巾的屠城到自家首領夢想破滅後的心灰意冷,再到他親自帶著所有人陷入葉成等人設下的陷阱,手下士兵損失殆盡的情況全都倒豆子一般說了出來。
“那,你的意思是說剛剛陷在火場中的就是你們全部的兵力了?”聽完大木的講述,葉成一手拄著下巴,另一支手的手指敲打著矮幾,思考半天以後才對著大木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是,大人。”大木的額頭磕在地麵上,不敢抬起來看葉成一眼。
“而你會損失掉所有的兵力,是因為你的首領現在無法理事,所以才會由你帶著所有的兵力去到軍營,是吧?”
“是,大人。”
“而你們首領無法理事的原因是夢想破滅,所以變的心灰意冷是吧?”
“是,大人。”
“而你們的首領之所以會心灰意冷,原因是……”
“屠城。”
葉成的話沒有說完,荀攸平淡的聲音便接過了話頭,而荀攸的話語出口,跪在那裏的大木身體一個激靈,低垂至地的額頭上冷汗涔涔而落。
“很好,來人,拉下去砍了。”大木跪在那裏擔心受怕過了半響,也不見葉成有什麼動作,大木心中不禁泛起了一絲僥幸,輕輕地抬起頭來,偷眼望向葉成,就見得葉成一臉嘲諷地望著自己,這時候大木的心直直地沉到了穀底,而葉成的一聲冷酷至極的命令也證實了大木心中絕望的猜想。
等到一臉死灰的大木毫無反抗地被拖出了帳外,葉成才鬱悶地拍了拍嘴,“早知道剛剛那是對方的全部兵馬,我就直接把他們殲滅,再趁勢把那小縣城也打下來了。”
“正所謂人算不如天算,誰能想到那黃巾小將居然在這時候不能理事,卻讓剛剛那無能的家夥把全部的人馬折騰光了呢。”荀攸安嘴裏慰著葉成,臉上也是一臉的鬱悶。
“現在怎麼辦?是馬上派人攻打小縣城,還是按兵不動?”
“我們這次的本來是計劃兵分兩路,一路由武德和曹縣尉帶領兩千五百人護著百姓沿穎水直流繞路行至陽翟,而我們則帶著剩下的五百人故意曝露行蹤,吸引對方的注意力,把對方釘在這裏,為武德他們爭取時間。”
“所以你才會叫我在那處林中空地秘密建造一個假的營寨,然後在黃昏的時候暴露給黃巾知道,引對方來襲,再用伏兵削弱黃巾的部分兵力,好達到吸引對方注意力的目的。”
“本來選在黃昏這個時間,一則是因為考慮到勞累一天,一定身體疲乏,腹中饑餓,在這個時候出現一個不設防的軍營以及其內的大量糧草,這樣更能引起對方的垂涎;二來則是時近黑夜,光線昏暗,給對方創造了一個方便突襲的環境;而最後,則是伏擊過後,相比太陽早已落山,黑夜的森林能有效地掩護我軍撤退,同時也能讓對方有所顧忌,不敢隨意追擊,能更好地拖延時間。但是現在,這黑夜反倒是成了對方的護身符,讓我們不敢輕易出兵。”
“公達你是怕對方的首領擺脫屠城的陰影,收攏敗兵後反過來伏擊我們?”
“年紀輕輕就能自領一軍,並讓手下敬服,對方必非常人,誰也說不準這出眾的少年心智到底有多堅韌,又是否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醒過來,重新變成那個讓手下敬服,敵人忌憚的黃巾首領。”
聽了荀攸的話,葉成也隻能無奈地歎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