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乎,在這一個月中,經常會出現小棠兒想和趙雲玩,但是趙雲卻有事能不答應,隨即葉成就會出現,用盡各種的手法逼迫趙雲去陪伴小棠兒。
結果,小棠兒開心了,趙雲玩得也很盡興,葉成的良心也沒那麼痛了。
同時,在這一個月裏,葉成終於知道趙雲當初為什麼會要想要逃了。因為小棠兒實在是太黏人了。黏得就像水之於魚一般,離不得片刻。如果趙雲離開小棠兒穿過一刻鍾,那小棠兒的淚水長河就會成型了。所以這一個月裏兩人是形影不離,趙雲走到哪裏,小棠兒就跟到哪裏,就連睡覺,趙雲也要等小棠兒睡熟了以後再會房間。
為此,趙雲在這一個月裏向葉成訴苦的次數不下於十次。但是每次葉成聽完就睡,什麼也不說,而趙雲每天依舊甘之如飴地被小棠兒依賴著。
直到一個月後,葉成的傷勢完全好轉,他和趙雲決定向華佗告辭。但在去見童淵之前,他們還有一件事要做。或者說,他們有一點問題要去解決。
高邑城外,太行山的一條餘脈上。葉成與趙雲站在一座山寨之前,他們旁邊,是臉上帶著不安的小棠兒。
握著小棠兒的小手,趙雲感受著那小手上的抖動,趙雲心中憐惜,用力地握了握那份冰冷。顫抖被溫暖所消解,小棠兒的心中感到了一陣的安全。但是那臉上的不安,卻是依然盤繞不去。
葉成遞給了趙雲一塊絹布,趙雲接過絹布,為小棠兒的眼睛綁上了一層保護,然後在小棠兒的耳邊輕緩地說道:“相信我,別鬆手。”
溫熱的噴息碰觸到她的耳朵,小棠兒臉上的不安被抹去,心中的溫暖包裹了她。她握緊了趙雲的手,享受著那一份依靠的安心。
葉成最後用兩塊布團堵住了小棠兒的耳朵,然後提槍走向寨門。
他在寨門前站定,麵對著從門內走出,凶狠地喝問他身份的山賊。他耳中沒有那山賊的聲音,他眼前沒有那山賊的身影,此刻,葉成的所擁有的,隻是一股欲望,一股殺戮的欲望,一股強烈的殺戮欲望。
這欲望強烈得令他眼前隻有綻放的血花。
花開,血現,屍體倒地,葉成人已在山寨之內。
寒光在閃動,哀嚎在傳來,今天,暴虐的殺神降臨。
趙雲拉著小棠兒的手,跟在葉成的後麵走進了山寨。望著滿地的屍體,因鮮血而豐腴的土地,趙雲眼中沒有感情。隻有手中的那一處溫軟。
右手伸出,銀槍化為冷電,刺穿了一個偷襲山賊的咽喉。山賊的屍體倒下,他臉上帶著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在向他的同伴傳達著什麼。
殺神,不止一個。
葉成在前,以無雙的氣勢橫掃著山賊。在他槍下,沒有人能看清他的出手,他們看到的,隻是一片血光。飛舞散落如雪地血光,如水泉噴湧般激射的血光,無聲無息間如花草蔓延的血光,豔紅、鮮紅、暗紅交替,強烈的視覺衝擊,熱血沸騰。冰冷的槍鋒,死神的悄無聲息,紅影中的穿梭,掌控一切。少年,一個少年,真的隻是一個少年嗎?
不,他不是人!
山賊們崩潰了,他們向山寨大門逃去,向另一個非人者逃去,向另一個深淵逃去。
死亡很簡單,隻需一抹光。銀光閃起,白日被奪去了光彩,滿天的寒星降落凡塵,掌控於少年手中,為山中的一角帶來黑暗。
葉成吐了口氣,甩掉了沾在手上的血塊。隨著手上的血掉落地上,他眼中的殺氣在逐漸消退。望了望這木頭做的簡陋山寨,眼中平靜。他望了望身後正在幫小棠兒整理那不小心沾在臉上的血跡的趙雲,他微笑著把手中火把扔向了山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