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
眾人起身,就看到皇後抱著皇子殿下在皇上右邊的鳳椅上坐下了。隻見身上穿著繁複的鳳袍,顧盼神飛,說不出的好看與端莊。
有人說女子生了孩子,那便是風幹了的梅子,又酸又沒有味道,可是皇後娘娘這幅模樣,哪像是生了孩子的樣子?若不是因為梳著已婚的發髻,隻怕說她是年輕姑娘也是有人相信的。
當下有些人就感慨了,難怪皇上這般愛重呢,這樣的女人放在誰家,那也是招男人喜歡的美嬌娘。
歲禮說來也沒有什麼複雜的過程,畢竟孩子還小,誰會弄出一大堆規矩來折騰孩子?
不過是由帝後兩人親自向上天給孩子祈福,又親手給孩子帶上長命鎖長命手鐲,以示拴住了孩子的壽命與福氣,由兩位太後給孩子戴上了虎頭鞋虎頭帽,摸摸孩子的頭頂腳底表示長輩的祝福,也就完事了。
過程走完後,豚豚就讓奶娘抱了下去,兩位太後也跟著走了,留下賀珩與曲輕裾與眾人用宴。
宴席上的菜名也全是帶著吉祥多福的名兒,味道尚在其次,但是眾人還是咂摸出了皇上對皇後以及皇長子看重的意思。
眾人雖不敢給皇上灌酒,但也跟帝後說了不少皇長子的吉祥話,惹得賀珩龍顏大悅,忍不住多喝了好幾杯。
曲輕裾見他這個樣子,擔心他會喝醉,便讓他喝了些湯壓壓酒勁兒,不過看賀珩那副高興勁兒,她覺得這湯的作用可能不大。
“臣弟敬皇上一杯,祝皇上皇後白頭到老,祝皇子殿下福壽安康,”就在宴席到了結尾時,賀淵舉起酒杯站了起來,對賀珩道,“臣弟先幹為敬。”
賀珩看著高舉著酒杯的賀淵,端起酒杯緩緩的站起,淡笑道:“多謝三弟。”
兄弟二人相視一笑,齊齊仰頭飲盡了這杯酒。
曲輕裾看著這兩人,卻沒有在兩人臉上看出多少笑意,她看了眼下麵坐得遠遠的眾人,她與這些人隔著九級階梯的高度,而間隔的距離就更遠,這大概也就是皇室與普通官員的差別。
宴席過後,賀珩果然已經喝醉了,雖然他的舉止與平日無異,但是曲輕裾從他的眼神與話語中感覺到,對方意識已經不那麼清醒了。
“回後殿,”賀珩拉著曲輕裾上禦輦時,還不忘對錢常信道,“讓奶娘好好照顧皇子。”
曲輕裾笑了笑,都這個樣子了,還記得念叨一下豚豚。
禦輦前行的速度不快不慢,也很穩,曲輕裾隻感覺到它微微的晃動,別的便什麼也感覺不到了,她看著身邊的人對著他舉起兩根手指:“皇上,這是幾?”
賀珩把她舉起的兩根手指握在掌心,笑著道:“我沒醉,別擔心。”
對方的手心有些燙,曲輕裾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無奈笑道:“沒醉就好,”醉鬼從來不會說自己醉了,就像很多犯了錯的人不願承認自己做錯了一樣。
“你不信我?”賀珩抬頭看著她,眼神灼灼,莫名帶了那麼點委屈與不滿的味道,“你總是不信我。”
“我怎麼不信你了,”曲輕裾見他那副委屈模樣兒,失笑道,“你沒醉,我也沒說不相信你,對不對?”
“很多時候你都不信我,”賀珩把頭靠在曲輕裾的胸口處,“我說我會一直待你好,你不相信;我說以後隻有你一個女人,你也不相信;我說以後隻要你一個人為我生孩子,你仍舊懷疑我。為什麼你就不信我呢?”
曲輕裾輕輕撫著賀珩後背的手微微一頓,她低頭看著控訴著自己的男人,半晌後才輕笑道:“皇上,你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