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星海小心翼翼的從口袋裏掏出十幾枚硬幣,這已經是他所有的家當,如果不是實在迫不得已,他絕對不會來賭場。
一個暑假打工掙的學費與生活費,才剛到手,就全部被偷了,讓從小無依無靠的他陷入了絕境,所以,他接受了同室好友於鬆的建議,進入了這家堵場。
其實蘇星海,對賭博並不在行,宿舍裏無聊的時候,最多也隻是玩玩紙牌,混下時間,沒有辦法,誰叫大學的時間,就是多得出奇。
而且他運氣也奇差,打牌似乎從來沒有贏過,運氣差倒無所謂,關鍵是他,還特別的倒黴,這在他所在的大學裏,是出了名的,學生們可能不認識蘇星海,但是提起倒黴鬼,人人都知道。
當然,這也是有實例可查的,蘇星海學習不錯,正因為不錯,所以他的主任導師,每三個月換一次,隻要是與蘇星海靠近的一些,不是生病休假,就是出車禍離職,所以,現任的導師,學乖了,從來不敢多看他一眼。
今天,於鬆就冒出了一個新點子,說是幫蘇星海解決一學期生活費的困難。
蘇星海答應了,但是他沒有想到,會是來賭場,在門口的時候,他就想逃,卻被於鬆硬拉進來了。
按照於鬆的吩咐,蘇星海把十五個硬幣放在猜點子的桌麵上,從三到十八,除了十八點,他每一個格子都放下了一個。
雖然這賭場不限大小,但是拿硬幣壓注的,卻還是第一次看到,桌後麵的荷官有些好笑,提醒道:“小子,你這樣投注,就算是投中了一枚,也是得不償失,是不是沒有車費回家,我借你十塊。”
借十塊錢倒也無所謂,這荷官,隻是想調笑調笑蘇星海。
被蘇星海這莫名賭法吸引過來的圍觀者,都哈哈的大笑起來,在他們眼中,用硬幣來賭的人,不是真正賭徒,而是來玩的。
等十五枚硬幣放下,一旁裝著不認識的於鬆也拿了一百塊,丟在了十八點,也就是賭場人常說的豹子圖案上,這可是一賠百,一百塊,如果押到,會變成一萬塊的。
“我也押一百,試試是誰的運氣好。”
於鬆一說完,一旁就有人罵道:“他娘的,你想錢想瘋了,老子在這裏玩了半年,也沒有見開過一次豹子。”
荷官也覺得,就算是他想,也沒有這個本事,豹子並不是他這個水平的人可以搖出來的。
“管他呢,人家有錢,願押哪裏就押哪裏,關你鳥事,開,開一把,最好讓這小子連褲子也輸掉。”又有人在一旁吆喝。
荷官搖了搖頭,在賭場幹了這麼久,第一次遇到這奇怪的事,一個押硬幣,一個押豹子,這倒黴的人今天竟然碰在一起了。
廢話不多說,這個押注,接了,他抬起了手,從桌上罩著的搖罐裏拿出了三粒白骰子,在手心上拋了拋,然後扔到搖盅裏,表示賭的公證性,說道:“小子,祝你們好運了。”
隨著荷官手起手落,搖盅裏發出“嘩嘩”的脆響,所有賭徒都沉住呼吸,當骰盅“叭”的一聲,放在桌上的時候,他們的心都吊到了喉嚨眼了,雖然這隻是一百與幾個硬幣的押注,但是緊張,卻是賭徒們的個性,與錢多錢少無關。
罩子慢慢的揭開,當三粒骰子呈現在眾人眼前的時候,圍觀的人群,立刻爆發激潮。
“操,至尊豹子,豹子出現了。”吼著,也哭著,每個人都在後悔,剛才為什麼沒有押注。
這一吼,幾乎這大廳裏的所有賭徒都圍了過來,而於鬆卻笑嘻嘻的接過了一臉黴態的荷官遞過來的一萬塊,連嘴也合不攏了,但蘇星海,卻無奈的搖頭,這樣也行,他還真是黴得無藥可救了。
也不管別人如何議論,二人卻偷偷的溜了,一萬塊,蘇星海拿了五千,雖然不多,但是對節儉的他來說,也夠用了。
於鬆興奮的把另外的五千塊,拿在手裏打得“啪啪”作響,一邊說道:“星海,我就說了,哪怕是一砣大便,我於鬆也有本事把它變成了銀子,你看現在沒錯吧,你的黴運,也是發財致富的門道。”
蘇星海瞪了這同室學友一眼,說道:“你小子積積口德,我隻是運氣差點,也不需要拿大便來與我比吧!”
於鬆說道:“那倒是,大便是被人踩,而你是被大便踩,說起來,你們還實在不能比。”
蘇星海罵道:“你小子今天是骨頭癢了,欠揍是吧!”